教主执棋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如定住一般。三娘似乎没有察觉到教主的异样,指尖在棋枰上那一道道刀刻纹路上来回摩挲。
“后来啊,每一次期待都落空,每一次希望都变成失望。我就会用簪子在窗棂上刻下一道痕,一道又一道,那窗棂上满满的都是我的绝望。”
此时,天光忽然变得异常明亮,直直穿透棋枰的纵横十九道。王三娘捏起一颗白子,对着光,仔细端详着其中细密的裂痕,就像在审视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教主,您见过熬鹰吗?”她轻声问道,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熬鹰啊,就是把鹰的野性一点点熬碎,把它的啸鸣一点点熬哑。到最后,哪怕把鲜美的生肉送到它嘴边,它也只是冷漠地看着,再也不肯碰一下。”她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嘲,“我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把所有的渴望,都熬成见怪不怪。”山风呼啸着卷着残叶掠过棋盘,王三娘将棋子轻轻按在檀木的裂纹上,似在回忆,又似在自嘲。
“该您了。”
“但是,我觉得无论何时我们都该学会把伤疤绣成铠甲。”王三娘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这人,既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又缺乏玲珑剔透的心思。我所求的,不过是能让楚楚替我去看一看山外那烂漫的春樱。”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哽咽,泪珠不受控制地砸在棋盘上,晕开了檀木的纹理。“至于龙颜喜……若黄泉路上,能让他少听两声那凄凉的鸦啼,便算是我尽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心意。”
夜幕,笼罩着这神秘的天坑。白日里那被枝叶分割的天空,此刻完全隐匿在黑暗之中,只有几缕黯淡的月光,穿过枝叶间狭窄缝隙洒下。
一个身影无声息地溜进了厨房。干燥的柴火遇到火苗,瞬间呼呼地燃烧起来,熊熊火焰映红了她略显憔悴的脸庞。
不多时,火势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蔓延开来,滚滚浓烟疯狂升腾而起。“着火啦!着火啦!”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尖锐的呼喊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教众从四面八方纷纷朝着火光冲天的地方奔去。
王三娘瞅准时机,脚步匆匆地疾奔向关押僵尸、楚楚和龙颜喜的房间。还未靠近房间,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之气便扑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