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日光似瀑布般倾洒,映得一室生辉。
岑敏半开着窗,静坐于画室之中,专注地描绘着工笔仕女。
刚刚起稿,铅笔摹出细致的线条,流畅而优雅。
不多时,芭蕉叶下一双仕女的轮廓,已然勾勒成行。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清脆悦耳。这让她几乎忽略了背后的声响。
直到,脚步与地板轻触的微声尽在耳畔。
她略一侧身,原来是老公东方明提前回来了。
日光透过窗,打在他的身上,显得影子歪歪斜斜。
“这么早下班呀?”
“先前,上电梯的时候,避让一个搬重物的工人,不小心把腰闪了。坐了会儿办公室,实在是坐不住了。”
东方明苦笑一声,却无丝毫愠色。
他总是这样的,宽厚,温和。
其实,“文馨”上海分部的那幢大厦,有两部电梯,其中一部写明了“只载人”。
很显然,工人没按要求,或是载物的电梯出了故障。
总之,东方明很能容得下人。
岑敏这才明白,为何东方明影子不正。他拧着腰。
此时,他又扶着腰,轻轻呻唤一声。
闻声,岑敏忙停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走到东方明身边。
她轻柔地撩起他的衬衫,露出那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腰背。
旋后,岑敏从抽屉中取出药膏,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揉着,还不时问他力道如何。
“阿敏。”他突然轻唤一声。
“嗯?”
“你真好。”
“才知道啊。”岑敏抿唇笑。
“一直都知道。”
给东方明擦完药膏,见那肌肤略显红肿,岑敏说:“明天再看看情况,要是不好的话,就去医生那里看看。”
“哪就那么娇气了?明天就全好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药香,东方明想要起身。
岑敏搀住他:“看看我的画?”
“好。”
见是一幅刚起稿的工笔仕女画,东方明微微一讶:“怎么想起画工笔画了?你以往的作品,大多是气势磅礴的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