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日历,突然发现,今天是中元节。
他们居然刚好在这一天,为荼蘼带去了姐妹的死讯。
而在另一边,他们离开之后,荼蘼一路往回行至竹亭边,裴照衣还在那里喝茶。
荼蘼对待他就没有在有外人的时候那般客气了。她盯着裴照衣,缓缓地说:
“方才那些人中最年长的那个小姑娘,她身上带的那把剑,看起来有些眼熟。”
“是吗?”裴照衣不以为意。
“那个孩子,是萧晚的后辈吧?”荼蘼问道。“你当年同他是莫逆之交,难怪如今要处处照拂。”
“只是偶然碰见,比你早知道那么一点罢了。”裴照衣冷淡地说。
“偶然?早一点?”荼蘼的脸上流露出了嘲讽之色。
裴照衣没有多言,看起来不是很想理会她。
“萧晚已经死了快十年了!”荼蘼突然激动起来,“他活着的时候,魔教不敢踏进中原一步;他死了这么多年,他们才来探头!”
裴照衣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
荼蘼自顾自地往下说:“魔教之人多狡诈,秦风霆在昆仑镇了这么多年,不还是让他们寻到法子跑过来搅乱?”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利了,“去年他们来势汹汹,退的时机也很诡异,难保不会有什么后手。萧晚当年的仇家可不少,你不可能时时护她周全!”
她偏了下头,一根茶针擦着她的鬓边飞过去。
“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裴照衣淡然地说,好像刚才出手的人不是他一样,“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想强加干涉。”
“就算你不去干涉,但总有人会像我一样,认出她的来路……”荼蘼惨白着脸坚持说道。
“那就是这个江湖要给她上的一课了。”裴照衣掸了掸袖子,“而我要做的,就是尽力保证她在没长成之前别轻易地送了命,也不要随意被投射期待。
不然呢,你希望怎么样?再造出一个萧晚?他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他闭上眼,“他为这个江湖已经付出太多。
当年将魔教赶出中原,初定盟约之后,他一直压制的伤病就爆发了,身体也不可避免地迅速衰败下去。不然,他不会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