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跑了,从屋里取了块饴糖,让她坐在小马扎上等她们忙活完。
于是小姑娘舔着糖块,看着母亲和住在邻近的姐姐将一大盆肉馅通过木制工具灌进香肠。肠衣是赵娘子早就做好备下的,桃大哥最近杀猪的猪小肠都被她留着清洗干净,再吹制晾晒。
随着肉馅的灌入,肠衣一点点鼓胀起来,变成了饱满的肉肠。赵娘子把灌好的肠用棉线扎成一段一段的,再用热水烫过,最后用针扎上些孔,这样方便排气。
她们合力把腊肠都吊起来。赵娘子洗好手,扭头对君子酒说:“腊肉晒好之后,从山上砍点柏树枝熏上两天就成了。你家有条件,可以再搁点桔子皮一起熏。”
离开屠户家的时候,君子酒带上了已经分割仔细的五花肉条和肥瘦比例经过赵娘子认可的一盆肉馅。她的女儿眼神亮晶晶地要跟着这个身手矫健的姐姐去对方家玩,被亲娘薅回来算刚才差点摔跤的账。
君子酒走在乡道上,心里盘算去砍点竹子削个竹蜻蜓,回头再去屠户家讨教的时候送给小孩玩吧。
方才在院里看见晒着一簸箕的黄豆,原是赵娘子在做豆豉,她说自己也想学,赵娘子已经应允了。
君子酒推开院门,这个时节,金银花已经谢尽了,盛放了半年的花朵尽数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丛丛附在篱笆上的深绿。秋千边的月季也从喧闹繁华中落剩藤叶,葡萄架上一片黄绿相间,风一吹晃出许多沙沙的声响。
太寥落了,太素净了,但好在还有篱笆后的那两棵茶树花描补一二。那一朵朵细小的、雪白的花,从黑绿的叶子之间冒出来,好像有一股心气儿,非要在这样的季节里折腾些动静出来。不过,这样的动静,君子酒喜欢得很。
又过了几天,当她将腌制好的猪肉条一根根往厨房屋檐下挂起来的时候,突然听见了笃笃的敲门声。这声音很轻,只敲了两下,君子酒扭头看向院门,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当她打开门,看见的却是一个她不曾预料到的人。
数月没见的齐靖舒穿着一身灰色劲装站在外面,斜倚在门边,一只手抬起,紧紧捂住另一只手的上臂,有血从她的指缝中冒出来。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但是仍然对着君子酒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