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略这一声“师姑”实在是猝不及防,连一边咳血一边艰难爬起的荼蘼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他。
她不似君子酒能认得出凌霄派的武功路数,更不清楚白问霜的底细,故而是在场之人中最为此感到惊愕的一个————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白问霜头上的名字终于变化成了她的本名,那张令君子酒感到陌生但又依稀对得上号的脸庞此刻被鲜血染得有些狰狞。
岑景略不顾她的剑指向自己,急切地上前了几步:“师姑,是我啊!这将近一年里,我们一直在寻找您的踪迹,打探您的下落!”
君子酒分了一点注意力给这同门相认的感人场景,紧接着便迅疾地窜到荼蘼身边拯救对方好似漏水的水桶一般快速下降的血条。
得亏荼蘼功底不弱,本身实力也不差,打斗时有内力护体,故而如今的伤势虽然差不多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倒不也至于马上断气。
君子酒用伤药和急救手段暂时止住了她血量下降的趋势,不过看荼蘼的现状,实在不宜继续战斗下去。
只是她刚才那舍身的一拼到底还是起了作用,此刻白问霜虽然站定在地,持剑摆出一个进攻的姿势,却久久没有动作。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她的手尚在颤抖。
君子酒抬头一看,便见到白问霜的血条下正挂着一个[眩晕]状态——荼蘼那奋不顾身的一勒,还是给她留下了些后遗症。
树上忽然传来了清晰的笑声:“别叫了,难道你指望喊几句"师姑"就能让她清醒吗?要真有这么轻易,我这些年苦心培养的蛊虫,岂不白费了?”
岑景略咬紧牙关,沉声怒道:“混账!”
他闪身便冲向香樟树!
白问霜动了一下,却仍旧被负面状态所影响,不仅动作迟缓,准头也有所偏差,立刻就被岑景略飞起一脚踹至手腕。长剑顿时脱手,清脆的“哐锵”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越过白问霜,运起轻功踩上树枝,剑光笔直撕咬向蛛网。
岑景略用剑的风格总是将凌霄派武学的绵柔飘逸发挥到了极致,此刻却锋芒毕露,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杀机倾泻而出。
一阵闪动的剑光中,柔韧的蛛网层层碎裂,逐渐显露出红衣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