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只有黑暗。
这条小路很黑、很安静。
车灯照向前方,微弱得能被前方的黑暗吞噬。
温婳她们这辆车开在最前面。
身后跟着六辆汽车。
四周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只有微风偶尔吹动杂草的“沙沙”声。
“这条路我走过几次,前两年听说是要开发扩建,但是一直没有动静,所以路面还是这么坑坑洼洼。”章裕的车开的很稳,在这条凹凸不平的小路上也只是偶有颠簸,还能边开车边和她们说话。
“年前我开车经过这里的时候,还是有路灯照明,这次却一盏都不亮,可能是很少有车经过,这些公共设施都没有得到及时维修。”章裕的声音又响起。
“一整条路都是这么窄吗?”沈清辰身体前倾看向前方路灯照射的范围,细小的灰尘在灯光中争先恐后地卷来卷去。
章裕思考了几秒,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大而清脆的声音又响起,“再开一小段距离,车道就会变宽,能停四五辆汽车的宽度,再往前一段距离又会变窄。”
车窗缓缓下降,温婳侧头看向窗外, 一轮弯月孤零零地挂在漆黑的夜空中,几颗遥远的孤星,偶尔射出清冷的幽光,忽隐忽现,明灭不定。
捏住长度超出手指的袖口,温婳的红唇紧紧抿在一起,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怎么了?”沈清辰将她脸颊的发丝别在耳后,低声问道。
“有些担心,一切都太过于顺利。”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傅默的人都没有追来,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温婳手指抚在一直跳动的眼皮上,闭上眼按住,抿着嘴低低呼出口气。
章裕看向车窗外的后视镜,几辆汽车稳稳地跟在身后,出声安抚他们,“别担心,婳婳,开出这条小路,就是大道,再开半个小时就能到机场。”
“好。”温婳看向小心翼翼开着车的章裕,“谢谢你,章裕,谢谢你们一直为我奔波。”
章裕咧着嘴露出阳光的笑容,轻声开口,“不用说这种话,我们是朋友,婳婳。”又开玩笑般接着说道,“上次去云城没有机会和阿辰哥打球,以后我们去云城找你们的时候,可要好好陪我们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