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给事说,是欧阳家的嫡次子,欧阳淑人让人把他绑进花柳巷里,给他灌了药,这才会闹出这种丑事。还说,望公主不要为了他跟欧阳淑人闹起来,他很歉意自己把这件好事儿弄成这样,不愿再拖公主下泥潭……”
车夫有些磕磕绊绊的把这些话说完,忍不住出了一口气,太长了,而且里头有些用的很文雅的词句都被他给忘了,导致这会儿说的平铺直述,干巴巴的。
“是吗。”
没有刻意的压制下,苏沐声音里那股子尖锐变得明显起来,他似笑非笑的声音穿透马车帘子,让外面的车夫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他倒是会扮模样,装可怜。”
人家确实挺可怜的,本来能尚公主,成为大黎长公主的驸马的,一夕之间就这么变了,换谁不可怜?
车夫这么想着,却不敢说。
长公主身边的苏沐公公御下极严,可跟在长公主面前时说几句冒犯的话都不会被在意不同,要是敢当着苏沐的面儿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儿,说点儿不合规矩的话,回去之后一顿罚是免不了的。
苏沐声音冷下来,“回公主府。”
“是。”
车夫转换姿势,把脚凳抬起来放在旁边儿,自己坐在一边儿,拿着鞭子开始驱马。
他耳朵灵,这事儿别人都不知道,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他听得轻而易举。
身后的马车车厢里,那位苏沐公公的喃喃自语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庸俗势力只会躲在女人裙角后面的男人,这么卑劣龌龊的家伙有什么好的…现如今这样也好,最起码……”
车夫表情扭了扭,心中嗤笑。
男人有什么好的?男人好的地方可多了去了,只一样就是他们这种去了根的太监比不了的。
太监看不上他们这种劳苦力,可他们又何曾真的尊敬过这种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存在?
不过就是两边儿互相看不上而已。
两轮小马车从侧门入,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这就是卢给事所言了。”
苏沐眉头微皱,担忧的看着一言不发的琼花,“公主……此事仅凭欧阳家的那位一人,怕是办不到这种从头到尾一点儿风声没露,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