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刘嬷嬷给提前泡好了豆子,因着要熬好久,所以刘嬷嬷不让谢如清动手,说她熬夜熬粥就好。
“姑娘您可莫跟我争,这种活你哪能做得,到时候熬糊了或者火候不够,岂非丢了脸吗,虽说咱也不必非要那奖赏,但起码不要丢人。”
如环也道:“是啊姑娘,我可不信京城里的那些小姐夫人们会亲自下厨,您也不要太实在了,免得到时候她们笑话你。”
谢如清放下账本子抬头笑道,“无妨的,本就是个玩乐的由头,当真反而不好了,奶娘你告说我熬多久多大火候就得,我总不至于太笨的。”
刘嬷嬷那个厨艺,真是她熬出来,到时候非要抢风头不可,小姐夫人们几斤几两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熬得不好吃最多一顿嘲笑,拔尖了那才是麻烦无穷,万一给扣一顶“欺君”之罪,哭都来不及。
刘嬷嬷说不过,勉为其难领着谢如清进了厨房,“姑娘,要不您今儿晚上提早熬好算了,省得耽误休息。”
“隔夜的粥味道不好,还是早上先做吧,一个时辰够么?”谢如清问,
“够的够的,您提早一个时辰起来就好。”其实刘嬷嬷熬不止一个时辰,她有独家秘方,熬出来的粥又糯又香,还不至于熬成浆糊,每年姑娘都要喝三碗,但她心疼姑娘起太早,便谎称够了,打算自己先给熬在锅里,反正后面交给姑娘也是一样的。
哪知谢如清早就猜到刘嬷嬷又糊弄她,便提早两个时辰起来,厨房的灯果然是亮的。
她出房间的时候恰好遇上刚刚泡完药浴出来的齐晏之,对方披着白色的披风,散着未干的长发,黑白分明,夜里格外赏心悦目。
“你这会儿起来做甚?”齐晏之淡淡凝着她,“也不知道多穿些。”说着推动轮椅到她面前,脱下自己的披风递给她。谢如清看他看得有些呆滞,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笑了笑,“哦……不用,我去厨房,守着灶台不冷的。倒是你,洗了头赶紧回房间待着去。”
“厨房?你还真自己熬粥啊。”齐晏之笑得眯起眼,心道这姑娘还真是实在,“你把米下锅,凭它自己熬着便是,熬出个什么章程凭运气罢了。”
谢如清笑起来,“我运气一向不好,还是守着吧,反正已经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