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早已冻成冰的冰碴子。
年十二的温初怡因为长期饿着肚子,看起来比八九岁的孩童还要瘦弱上几分。
她一遍遍的被孙元江手下的人摁进刺骨的水缸中。
不记得是第几次被拽出水面了,温初怡的指节已经肿成紫红萝卜了,喉管火烧似得疼痛,没等将水咳出来,身后的婆子便再次将她砸向浮着薄冰的水面。
整整一个时辰,温初怡身上烫的厉害,强大的求生欲让她在婆子将她拉起来放松警惕的时候拔腿便跑。
湿透的中衣硬的如冰棒一样贴在她的身上,光着的脚蹭过石子时留下鲜红的血迹,她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后院乱窜。
不知跑了多久她远远瞧见结冰的池边有一少年坐在石块上。
他身着玄色风氅,束发的玉冠比冰面还要亮上几分。
温初怡偷偷见过他,那是大公子温淮之。
她跑到他的跟前祈求他能救救她,少年转头,当视线落在她惨白的脸上和衣衫褴褛的装扮时,他瞳孔骤然收缩。
两人虽有云泥之别,但那一刻温淮之好似透过她看见了冰面上倒映的自己。
他甚至不如她,温初怡有反抗的勇气,而他早在温老爷子一遍遍的蹉跎下同一个提线木偶再没有任何分别。
那双眼睛和曾经的他很像,不服输,倔强又隐忍,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孤狼,只为了一击必中咬断猎物的咽喉。
莫名,他希望温初怡永远不要被猎人圈养。
那一刻,野兽寻到了唯一能禁锢他的枷锁,并心甘情愿为自己亲手戴上,锁链的尽头他放到了温初怡的手上。
他说,“我会永远保护你。”
他拯救的不是温初怡,他保护的是年少时的自己。
……
温初怡仰着头眨了下眼,“哥哥,你永远是我最信任的人。”
温淮之垂头望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闭了闭眼睛,喉咙堵的厉害,“两月内我会让余时微回到上京城,时候不早了,娇娇好好歇息。”
不等温初怡开口,温淮之便转身快步离去,那背影颇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味。
温初怡向后一躺,随即结结实实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