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走出祠堂,一拐角,原本面上还算和气的两家人,瞬间各自撕下面具,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眼神间全是对彼此的痛恨厌恶。
薛蔓蔓仗着身旁的鹤盛,趾高气昂,率先挑衅,“难怪今天一早喜鹊飞来,也不知道是谁替我们盛儿铲除孽障,这么大的爆炸,就算那孽障命再硬逃过一死,也得落个残废瘫痪之类的吧,废人一个。”
她调子高,明讽身后坐轮椅的鹤之璟是无用废人。
鹤之璟置若罔闻,自从瘫痪以来,这几年,他在公司的实权一点一点被架空,桎梏诸多,曾经忠心耿耿跟着他的那些下属也叛变易主,他早就是废人一个,连佣人都可以在茶余饭后、抱怨嚼舌根的废人。
他思绪飘远,有些心不在焉,并不在乎薛蔓蔓的奚落。
鹤秉文可容不得薛蔓蔓欺负他儿子,这臭婊子在他眼里,永远是跪下给他擦皮鞋的贱人。
他斜眼一扫,呛,“喜鹊说不定报丧!没人替你清障!大祸临头还沾沾自喜,问清楚你的蠢货儿子,再翘野鸡尾巴!”
“你……!”薛蔓蔓气得咬牙,最恨鹤秉文夫妇提起她的出身,跟鹤老爷子一样瞧不上她、鄙夷轻视的嘴脸。
她反击,喊了声二弟,故意以长嫂的辈分压鹤秉文一头。
“二弟忘了,我们之前可没少合作清障,不知道刚刚祠堂里,你看到鹤逸舟的牌位……”
“疯子!”鹤秉文厉声打断薛蔓蔓的话,犹如被人死死捏紧了七寸,愠怒,“疯言疯语!”
薛蔓蔓享受着鹤秉文吃瘪窝火的败兵样,还想拿鹤画萤药石无医的罕见病、继续挖苦讽刺他们遭报应,却被鹤盛出声阻止,拉回理智。
鹤盛为人深沉,思虑周全,出来打圆场,替薛蔓蔓道歉,“二叔,二婶,我妈这阵子天天在医院陪我妹妹,情绪受环境影响不太好,还请你们见谅。”
鹤秉文重重冷哼,甩脸走人。
一袭修佛素衣的林媛,搀扶着病重虚弱的鹤画萤,经过薛蔓蔓身边时,她停下,眼神沉静,“我们家的报应到头了,轮到你们了。阿弥陀佛。”
薛蔓蔓眼皮一跳。
愣是被林媛的三言两语给弄出一身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