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锋利的匕首再次收紧了一些,刀刃也没入得更深了一些,

    “妻主!!”

    赵锦之脸色大变,他惊恐至极地看向孙娘子,

    而孙秀荷则是死死咬住牙,“放肆!!”

    她一声怒吼,一声呵斥,双目之中也蓄满怒意。

    “江雪翎!你胆敢威胁我!你以为单凭一个赵锦之……一个赵锦之!又算得了什么?”

    她双眸之中满是怒火,

    而赵锦之听了这话身形一震,他满是不可思议地看向孙秀荷,仿佛眼前人突然变得很陌生。

    “妻……妻主……?”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他自十六那年便开始跟了孙秀荷,此前也曾一度得宠,甚至敢以侧夫之位与正夫争锋,所倚仗的,并不仅仅只是他那位身为嵊唐县令的父亲赵大人,

    也是因为来自孙秀荷的宠爱,

    可怎么,如今他的命,在妻主看来,竟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而那个少年,江雪翎,他就只是平静地说,“一个赵锦之,或许算不得什么,但赵大人呢?”

    “赵锦之为嵊唐县令赵大人唯一独子。”

    “我曾下过山,曾来山下采买,听闻赵大人虽为男子,却素来与官媒那位崔大人交好。”

    “倘若赵大人之子今日因您而死在此处,那么不知县衙会如何,今后官媒会如何?”

    “而那位崔大人,又会如何?”

    他接连三问,三个“如何”,却叫孙秀荷哑口无言,

    她阴冷地看了江雪翎许久,“看样子你是有备而来。”

    可江雪翎说,“我本不想来。”

    “现在,孙娘子,可以让人放了我四哥吗?”

    孙秀荷咬了咬牙,末了,她突然又嗤笑一声,“我倒是没成想,你们江家这些人,竟全是这么个脾气。”

    江斯蘅如此,那刑狱中的江家二子江孤昀、五子江隽意,也是如此,

    如今就连这看似最为柔弱,最不起眼儿,一直活在那些兄长爱护下,也就这一年多因家中来了一位妻主才稍吃苦头的六子江雪翎,竟也是如此。

    孙秀荷长袖一甩,“白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