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长按。
选项弹出,她慌张,错按。
绿色语音,一秒消失。
取而代之的对话框,则浮出“已删除”三个浅灰色字样。
呜——一声。
她心碎地哭了声。
“怎么办,怎么这么笨?”
她自暴自弃的,把手机丢开一旁,滚进被单里哭。
眼泪也帮着她发泄般,配合着一股劲往下掉。
枕头湿了,她还在抽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手机,又突然奇迹般响起。
这会温楠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根本无从心思去分辨,到底是哪个手机在响。
她拨了拔粘粘在脸上的发丝,恹恹伸手,胡乱找手机,又胡乱划开了接听键。
【怎么,我这个“债主”,是不配得到你一句新年快乐?】
男人熟悉的冷清腔调,浸染着酒水的慵懒。
漫不经心地从听筒那边,钻过温楠耳畔时,方才所有因错失了的委屈,一涌而出。
化成哭泣的不止的泪声,一下击中过周言垏的心。
他握手机的指骨拧紧,细听着耳边小女人的不再压抑的哭声,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周言垏呜呜周言垏。】
论之前再怎么难过,委屈,温楠从没在他面前这般失态过。
这接连的两句哭腔的叫唤。
让此时隔着电话,又隔着漫长距离的周言垏,不由把眉骨压得极低。
看不到,触不到。
自她去了北城后,周言垏每时每刻都在等她主动的消息。
结果,二十四小时,一遍遍地过。
她轻松,潇洒,说分开就分开。
说不想再保持“关系”,就不保持。
带弟弟看病,到北城自己闯事业。
要不是今晚林佳那通视频电话,周言垏还不知道,她身边,竟然还有个沈一辰作伴。
什么医生,会陪着病患及家属跨年的。
真是一个筋,全在贺延洲身边泡傻了。
如今倒好哭成这样。
【只会哭,不想说?】
周言垏继续压低过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