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冬日,他一个人窝在别院里,没有柴火取暖,他便将房中用不着的家具都拆了,同宁陶两人费了好大力气砍了小柴,用来生火。
可是,本就没有什么家具。
宁陶那时刚学武,身上总是揣本练武的书,两人冻得不行,宁陶便拿出那书来给他看,还告诉他,活动起来就不冷了。
陆乘渊也开始跟随他练。
再后来,终于等到谢家派人来给两人送后半年的吃食,宁陶趁着那人不注意偷跑出去,上街给他偷了件衣氅。
陆乘渊终于感受到温暖。
冬去春来,冰雪融化,陆乘渊终于不用在挨冻了。
可是,也是从那时起,他发现谢家上门送吃食的人越来越少了。起初还是两三月来一次,后来,便是半年。
再后来
这个别院,就像一个囚笼在要他的命,他曾尝试逃跑,可是他发现根本不可能。
谢家找别院时估计也是考虑到这点,故而那墙壁建的格外高,依照宁陶和他的身形,根本不可能出去。
可没有人进来,也就意味着他要在这里等死。
到处都是上着锁,他的情绪变得越发低沉,日复一日下去,他和宁陶常常要饿着肚子好几日,才能勉强吃点东西。
而那东西,还是偶尔落在院中树上的鸟儿或者各种虫子。
陆乘渊渐渐没了光彩。
“孟仪,孟仪你快看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地方。”
当尚是孩童的谢蕴喊出这句话时,被困在庭院里的陆乘渊已是五六天没吃一点东西了。
他听到外面有动静。
便撑着身子走去,透过门缝看外面的景色,他看到从远处跑来两个身着华丽的孩子,带着笑容跑来。
男孩子的笑格外憨厚,没什么可看,反而女童长了张明媚的脸,头梳的整整齐齐,发带飘飞。
那女孩子白白净净,往那一站便如画里的仙子,虽年纪小却已有了倾城气度。
女童站在谢蕴身旁,仰起头问:“这是什么地方?”
谢蕴笑呵呵的,“我那日偷偷听见我父亲说起这个,孟仪,我觉得这里肯定藏着什么宝贝,否则父亲也不会说要永远封着它,不让任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