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里,满是焦父懊悔的叹息。
焦孟仪听到这个结果整个人颤了颤,想到母亲当年处境,她竟有些感同身受。
母亲对二姐,定是爱大于恨的,但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发展成这样。
怪不得后来她就见不到二姐,连着二姐的庭院也都封了起来。这些年,母亲从不提二姐的事,便连家中所有人都知道二姐是翰林府一个不能提及的秘密。
她面露怅惘,看着父亲。
父亲掩面难受,向来有泪不轻弹的男人此时却因为回忆往事而红了眼眶,流了眼泪。焦父用带着链条的手擦拭,低头不住怨恨:“是爹啊,都是爹不好,让你娘吃了那样的苦,如今爹又帮不上什么忙。”
“父亲,你觉得当今皇上,是明君吗?”
焦孟仪忽然这样问出,惊了一直哭泣的焦父,他怔楞抬头,也顾不上擦眼泪,颤了舌头:“小仪你,你这是说什么胡话”
“父亲,我没说胡话,我很清醒想问你,在经历了这些后,你还觉得圣上是那个你可以为之付出一切,可以尽忠报国的圣上吗?他的所作所为,他重用的人,喜欢的事,就难道都是对的?”
“爹,你也在这朝堂待了多年,你难道看不出他根本不想用咱们了?他昏庸无道,任用奸宦,不仅对你,还有宋家,顾家,他都想一再打压,他不喜文官进言,同时也疑神疑鬼,对任何人都放不下心来,这样的君,为何我们还要效忠他?”
“小仪!”
焦父面色大惊,吓的直起身想要捂她嘴,让她不要再说。
可焦孟仪,已然被这些日子的事情折磨疯了。
她家一切源头,其实不是陆乘渊。
而是当今这个世道,是皇帝的昏庸造成。
如果没有皇帝的支持,冯励也不会独揽朝政,陆乘渊更不会被包庇,她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深受其害的不止有她家,宋诗诗前两天给她去了信,说她父亲被诬陷的贪墨案到底查清楚了,虽然最后说她父亲是冤枉的,但她宋府的所有积蓄也都被没收。
宋诗诗气的不行,说哪有这个道理,她父这些年恪尽职守,只领着俸禄,府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被这样一抄家,她家也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