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石横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满脸沧桑,完全没有身为一军主帅的威严,这一刻他只是一个自觉对不住孩子的父亲。
他的发妻生下小女儿不久就因病去世,而他常年征战也就没有续弦,将两个女儿托付给了自己寡居在家的姐姐照顾。
后来,他在大虞和乌旦国的战火中救了一个少年,少年很有习武的天赋,他将少年收为徒弟带在身边。
少年聪颖好学,他也将少年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来二去,他收了少年做了自己的义子。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他收何振做义子时,也许是更早之前,他发现他那乖巧孝顺的儿子变了,变得心思深沉,脸上的笑容透着一股虚假。
当时,他言辞激烈地训斥了他一顿,他才收敛了不少。
其实,他早就发现唐楼的举动不寻常,但他想的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只是,他一次次的退让,变成了现在的结果。
当沉知猜测他可能是卧底时,他知道这猜测很可能是真的,所以他愤怒,不是对着沉知,而是对着自己和唐楼。
傍晚,天色灰蒙蒙的,沈沉知带着一队人马,从军营里疾驰而出。
回军营的唐楼刚好看见了沈沉知离开,他问了门口守门的士兵,“天色已晚,沈副将还带队出门,真是辛苦。”
士兵见来人是唐楼,拱手行礼,“好像是沈副将昨晚搜查时,遗漏了一个关键的地方,所以这么晚了还出去。”
听完士兵的话,唐楼的脸色一变,他还是低估了沈沉知。
于是,他抢过正要出门的一个士兵的马,“本副将去助沈副将一臂之力!”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位士兵,而隐在军帐后面的石横也听到了唐楼和守门士兵的对话,看见了唐楼的行为。
石横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随后,他召集了几名士兵,随他一同前往余县。
余县屋舍里,没人知道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他们依照镇北军卧底的计划,暂时按兵不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再将这批军械运出去。
屋舍中的大部分人,都会武功,沈沉知的暗卫也不好靠得太近,以免打草惊蛇,但暗卫们一直密切地监视着那群人,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走。
夜色正浓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