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刃一走近,就能发现他家殿下的异色。
如果是太医开的药,不是毒药就是没有什么用的汤药,他也不会在深夜来叨扰他家殿下。
“殿下,谷神医开的药。”他将盘子上的药递给谢廷稷。
谢廷稷一饮而尽,仿佛喝茶水一样随意。
“对了,银刃,让人去查一下一直跟着外祖父……他,直到他上了战场的人。”
也许,是他们都忽略了这一点。
银刃点点头,“是,殿下,属下会派人去查。”
“殿下,您的身体……夜已深,您好生休息,属下便先行告退。”
银刃端起空药碗,离开了承乾殿。
殿里,又只剩下了谢廷稷自己一个人。
微弱的烛光下,他的整张脸忽明忽暗,整个人仿佛了无生气。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还在跳动。
他突然想起那些太医对他的诊断。——活不过十八岁;活不过二十岁。
可惜,他既然活到了十八岁,就必须活到二十岁!
谢廷稷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要不是靠着谷叔和她,他怕是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希望,他还有命活到叶家昭雪的那一天。
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还渴望能再见她几面。
坐在马车里的楚清鸢忽然打了个喷嚏。
“公子,您没事吧。”马车外传来了慕凡的声音。
“我没事。”
当大邺绝大多数人的视线都被大皇子的事情吸引时,楚清鸢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