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执青此时的乖顺,到底取悦了男人。
沈倾山觉得,她此时像极了他以前养的流浪猫。
养熟之后,就收了凶性。
随着轻抚的动作,男人眼中的暗色逐渐加深。
宁执青身形一僵,突然就想起,以前沈倾山养的那只流浪梨花猫。
那只黑狸花是自己跳进沈宅的,初时,畜生野性难驯,又凶又野。
沈倾山每日细心喂养。
只是当猫对他亲昵到会自动翻出柔软肚皮时,他却冷眼看着它被人打杀。
那时她就知道,有些人的血,天生是冷的。
“真不回去?听说老爷子要给我联姻,不介意?”
宁执青羽睫微颤,脑中闪过好几个高门贵女,抬头已是神思尽敛。
美人含愁柳眉颦蹙,对他惨淡一笑。
“我拿什么介意?您若真的怜惜我,不如——”
“不如什么?”
他望进她的眼,微挑的眼尾带着几分邪肆和探究,有些危险。
宁执青咬了下唇,似乎自觉逃不过他的洞悉,直白道:
“不如您多给我些钱,也好让我有点底气?我虽与顾妄交往,但他母亲一直瞧不上我。”
沈倾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直到门外被轻敲了三下。
“去洗下,我让人给你送了衣服。”
话题戛然而止。
她起身走向浴室,等洗漱好再出来,房间里已经没有沈倾山的身影。
房间已被清理完毕,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宛若昙花一现。
床上放着几套缂丝旗袍,桌上留着字条和药。
她拿起扫过,看着龙飞凤舞的“下次注意”,嗤笑一声。
将纸条揉团扔入垃圾桶,宁执青熟练的倒出几颗药丸,就着温水吞下。
然后视线一扫,看到了一张黑卡。
倒还真给了钱,就是不知限不限额。
走向床边,她轻轻抚过旗袍,感受面料上细腻的纹理,似乎还能回想起自己制作它们时的日日夜夜。
一寸缂丝一寸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旗袍的不菲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