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执青越来越觉得,招惹沈倾山,是一件不太明智的事。
这其中可能要承担的后果,好像越来越不由自己掌控。
他们之间,本就是由不堪开始,掺尽算计与假意,只是不知最后,会如何收场?
暂时喘息后,宁执青偏头,视线不经意落下。
暧昧交缠的光影,打在无人问津的书页。
那不知被谁标注的句子,上面已经溅染了淋漓湿渍。
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终究将这一页,晕染成不忍直视的泥泞。
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呢?
她愣愣出神。
腕间一疼,她嘶了一声,抬眸,望进一双犹未餍足的幽暗眼眸。
宁执青别开脸,湿润的睫毛阖颤,在眼底打下一片浅淡的阴翳。
“我累了。”
沈倾山撑在她上方,戏谑的气息带着滚烫的热意,喷洒在她汗湿的面庞。
“出力的是我,躺着也能累着你?”
浓密的睫毛似承雨的蝶,缓缓扇敛,宁执青沉默一瞬,又换了说法:“我渴了。”
沈倾山眸色幽幽,将底下宛如脱水之鱼的女人细细扫视。
她还在敏感的轻颤,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泛起诱人的粉,又覆盖着他留下的痕迹,香汗淋漓,光影或明或暗笼罩着女人,浮跃徜徉,朦胧梦幻。
这一幕,俨然一副靡艳颓美的画。
活色生香,从没在此刻这么具现化。
沈倾山不禁绵长了呼吸,玉兰香亦或沉香,再不分彼此。
心头的躁意,似有松缓,又似更有澎湃的趋势。
他不动声色将这幕收入眼底,然后起身去接了一杯水。
压迫的气息一瞬撤离,宁执青闭眸,平稳着呼吸。
等慢慢坐起来,早就松散的发髻随之垂落下来,伴随着“叮”一声轻响,一根白兰玉簪坠落在桌面。
她只是淡淡瞥过,然后看向去接水的人,相比她衣衫不整的狼狈,他只是衬衫凌皱,出了汗,后背洇湿,遒劲紧实的背肌半透喷张,西裤包裹下的长腿站姿随意。
她看着他拿着水杯过来,大开的衣襟下,是块垒紧实的腹肌,没有皮带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