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小丫鬟通告说郑兕儿来了,棋心赶忙要把这些劣质香膏收起来,穆宝隽却抬手示意她就这么摆着。
棋心不明所以,但是听话,便出门打起帘子,扬起一张笑脸将郑兕儿一行人迎了进来。
郑兕儿一入房门,便“啊啾啊啾”打了几个喷嚏:“姐姐屋子里什么味道,这么腻又这么呛人?”
穆宝隽这才示意棋心过来把桌子上的头油脂粉收拾起来,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脸来:“妹妹今日身体可好?都有心思来我这里玩一玩了。”
郑兕儿的眼神随着棋心的动作也落到了那些次品劣质的头油脂粉上,也明白了自己方才闻到的味道到底是从何而来,脸色也难看起来:“这些该死的奴才,竟然连姐姐也亏待起来了。”
她小脸上难得带着气恼:“飞星,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纤云,你回去取我的头油脂粉来,分给穆姐姐一半。”
穆宝隽忙道:“怎么能让妹妹破费。”
郑兕儿却轻轻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府里的下人不好,买办们偷奸耍滑,不是我母亲有心要慢待姐姐,魏嬷嬷,日后奶兄给我从外面买脂粉的时候,给穆姐姐也捎上一份,银钱就从我的月例里支。”
穆宝隽非常震撼。
她现在所在的可是镇国公府啊,居然能发生这种奴大欺主的事情,还逼得郑兕儿要自己出钱去外面另买?
穆宝隽有些疑惑的问道:“既然知道是买办有坏心,妹妹又何必替他瞒下来?”她在金陵穆家的时候,就算是父亲去世了,下人都不敢这么欺凌主子。
郑兕儿脸上也有些难堪,凑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姐姐不知道我的为难,如今府里的两个买办,一个是祖母的陪房,一个是母亲的陪房,都是在府里极有脸面的人,我母亲管着这一家子大大小小的事情,本就繁难,她一方面不愿得罪祖母的陪房,另一方面又不肯伤了自己宽仁大度的好名声,我也没法子。”
国公府的下人里,乌烟瘴气的地方多了去了,又岂止这一宗两宗。
穆宝隽叫棋心另拿了钱交给魏嬷嬷,代为购入要用的头油脂粉,魏嬷嬷见到此时正在院子里剔牙的王妈,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
她拉过棋心走到一旁的梧桐树下:“小厨房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