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忘了,小王爷平日里就是讲什么君子无为,倘若朝中人人都如小王爷一般闲云野鹤,赶明儿连太皇太后也要去和亲了不成!”
棋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跨前一步,双目似乎能喷出火来,不可置信的看向景黎。
景黎眼圈红起来,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
穆宝隽原先还沉浸在纯芳和番的悲伤之中,这会儿听到棋心如此大逆不道的发言,第一时间也是震惊非常:“棋心!你说的什么话!”
棋心眼里的泪滚落下来,不甘不愿的跪地请罪:“奴婢说错了话,还请棣王殿下宽恕。”
景黎死死抿着自己的唇,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便跑走了。
棋心说的对,他推崇什么黄老之学,因为老庄清且高,他鄙夷那些汲汲营营之人,看不上他们为了仕途的谄媚与奉承。
但是他做了什么呢?他在找借口。
皇兄尚且与太皇太后争论过,他却在给一切的发生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倘若朝中人人都如小王爷一般,赶明儿连太皇太后也要去和亲了不成!”
棋心的话振聋发聩,如天降甘霖,点醒了景黎那颗为国为民之心。
而穆宝隽却在震惊于棋心的大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棋心吗?印象里的棋心,明明还是会尽量不给任何人为难,明明连拒绝哥哥纳她做妾都不敢明着拒绝,但是因为纯芳和番,她好像又站了起来,连最尊贵的棣王景黎都敢骂出口。
即使是景黎跑走之后,棋心也没有站起来,依旧跪在原地,垂着头认错。
穆宝隽心中闪过万千思绪,最终还是道:“棋心,你口无遮拦,实在是出格了,罚你在这里跪半个时辰,好好反思今日之过。”
棋心抹抹自己眼角的泪:“小姐要我跪,我跪,可是我反思了,我没错。”
是棣王的话,太过分!
穆宝隽的胸口也起伏起来:“跪一个时辰!”
可就连穆宝隽自己,也会觉得棋心的话,刺耳但有理。
在其位者谋其政,景黎身为王爷,却只愿做富贵闲人,白享天下之供养,与顽石又有何异?
宫中,宣德殿。
青花瓷瓶在地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