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宝隽去承受风险。
跑出几步路的景黎唇无血色,最终还是在棣王府的门前强行停住了脚步。
好像被冻雨打过的枯枝,景黎低垂着头,脑海中理智和情感不断的打架,最后定格在那个他在国公府慌张跑走的下午。
棋心那出格的话。
但他没有听。
景黎满脸都是痛苦,万千悔恨尽在心间,他想见穆宝隽,他是真的喜欢她。
辛夷院里一个小丫鬟面露奇怪的进了门:“棋心姐姐,点心铺子张记的一个小伙计在角门那边,叫人传话进来,说有一包给姐姐的点心。”
棋心应了一声,从自己那些阴暗的思绪里脱出来,转而意识到了这个点心铺子便是一直代两人传递唱和诗歌的那里。
莫不是景黎有信传来?
棋心拆开那一包点心,便看到了放在两层油纸包夹层里的纸条——
今晚亥时莲心榭,我想见你。
棋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个纸条交给了穆宝隽。
景黎从来都不曾写过如此直白的话语。
“小姐要见他吗?”棋心拿过一个火折子,将这一条被裁开的宣纸烧成灰烬,这与唱和的诗作不同,那些诗作只要未署名,便不会有任何的风险,但这张纸条,却是私会的铁证。
穆宝隽望着窗外发呆,许久,许久,她才开口:“棋心,把枕头下帕子拿过来。”
她怀里揽着放剪刀针线的小竹篮,却是拿起了金剪刀,拦腰剪断了景黎回赠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