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丹臣手里握着那一对的龙凤配,兀自苦笑。
声色场里打滚这么多年,谢丹臣一度以旁观者的心态去看这世间男男女女之间的爱欲痴缠,自诩唯我情海逍遥客。他将各色风情的女人视作一种享受,到头来,却喜欢上了一个狠狠羞辱了他的女人。
羞辱了他一次,扇在脸上的巴掌是谢丹臣这辈子唯一一次吃过的瘪。
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次,毫无畏惧的要与他以命换命。
一个贱婢,一个长在最底层的妓馆的雏妓,一个世人眼中,是皇帝身边的乱政妖妇的女人。
却让他觉得世间所有的女子在她面前都相形见绌,毕竟萤烛怎能与皓月争光?
然而,在皓月本人的眼里,却是那些萤烛都比他更有存在感。她愿意与所有的萤烛一起稍微照亮夜空,却不愿做他一个人的月亮。
“这一卷词集,是我在路上填的,不曾给任何人看过。”谢丹臣微微叹气,正因为他聪明绝顶,所以他才能看得出,棋心与裴介一样,都是一个“无我”之人。
他们的目光一样太远,考虑的永远是大局而非小我,是他人而非自己。
这样的棋心,哪怕看明白了他字里行间的隐忍炽火,也只会拒绝他的靠近。
棋心只是眨了眨眼,看向词集的目光有些犹豫:“谢公子,棋心……并不太懂诗词歌赋,这词集给我看,棋心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况且,棋心今晚还有事。”
罢罢罢,对于意料之中的答案,谢丹臣也没再强求,只是目送着棋心离开的背影,再看向词集眼神里,便带了些顾影自怜的哀伤。
只是,连笑娘也不会再来软言宽慰他这个笑翁了。
重臣的联名请辞到底还是威慑住了景弘,裴介大刀阔斧推行的官制改革,刚满三个月,便被得罪了干干净净的满朝文武轰下了台。
而继任进入清察司的便是久未入仕,外出游历刚刚归来,名满天下的谢家幼子谢丹臣。
而锐意进取的裴介则是在大殿之上被褫夺了官职,下了乌纱,被贬到了清河做县官……他甚至不是七品的县令,上面还有一个顶头上司。
裴介手指甲都要掐进了肉里,双目满满都是强忍下来的不甘。
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