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让人叫来管事婆子,把牛婆子带下去处理,又安抚了程氏几句,就带着秦兮瑶离开了。
走之前笑着说了句:“相处十几年,我竟不知素心妹妹还有这样的一面。”
程氏听出来了,周氏是在内涵她以往的温顺老实都是装出来的。
以前她是真的老实,从来不把人往坏处想,听话也只听字面意思,就算听出一点儿弦外之音也不上心,所以周氏才心安理得地把她当傻子,算计她的儿子。
想到被陷害的儿子,程氏就拿不出好脸色,只淡淡回了句:“我也是耳濡目染,跟大嫂学的。”
周氏眼角抽了一下,没再说话。
周氏走后,冯妈妈也带着丫鬟婆子们走了,屋里只剩下程氏和绣儿。
程氏让绣儿关上房门,然后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她哭自己无能,没有护住文儿。
她哭文儿委屈,有冤无处可诉,眼下不知身在何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绣儿陪着哭了半晌,哑声劝道:“夫人别哭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程氏猛然想起,已经好一会儿没听到关关的声音了。
关关可千万不能有事!
“绣儿,你去帮我找个靠谱的郎中来!”
绣儿很快找来一位姓许的郎中。
诊脉后,许郎中说孩子一切都好,不必担心,只是程氏情绪激动,气血浮躁,要调养调养,给开了个方子。
程氏让绣儿收了方子,问许郎中:“我听人说胎儿过大容易难产,不知道我现在这肚子,算不算过大。”
许郎中一进门就注意到了程氏的肚子,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提醒。
这种高门大户,深宅内院,外面看着没什么,实则暗流涌动,一不小心卷进去,可不是他这种无凭无靠的小郎中能承受得起的。
程氏主动问了,许郎中便笑着道:“夫人腹中的胎儿确实很壮实,饮食可以略微清减些,趁着现在还不冷,多去园子里走一走,心情也会更加舒畅,对胎儿也有好处。”
程氏点头表示明白了,让绣儿封了十两银子的诊金。
许郎中吓得不敢收:“夫人,这太多了。”
这时秦关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