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心说出那句话时,二房一家还有些惊疑。但看到江氏心虚的模样,就半点怀疑都没有了。
二老夫人气得都想打江氏一耳光。
她感激地拉着程素心,“素心,多亏你认出来了,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会被骗多久。”
被骗银子还是小事,要是被闹得家宅不宁,那可就是大事了。
梁氏看了震惊的程季安一眼,暗暗松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没有那些花花肠子,但那宛宛像个妖精似的,隔三差五上门勾引一回,就像个香喷喷的鱼饵,程季安这个呆头鱼早晚会禁不住诱惑,一上钩就完了。
“报官吧。”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
因为这句话竟是宛宛说出来的。
她轻咬朱唇,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涨红,神情羞愤,泫然欲泣地望着程素心,“我娘只是想给我讨个说法,这位夫人为何如此狠心,出言侮辱?我们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诸位若是不信,可以查看文牒。”
说着抬手拭泪,借着绢帕的遮掩向江氏递了个眼色。
江氏如梦方醒,连忙从怀中摸出两张纸,抓在手里晃了晃,“就是,我们是有文牒的!你们凭什么血口喷人?”
她一下子又从缩脖儿鹌鹑恢复了成斗鸡,但眼神闪烁,明显的色厉内荏。
程伯安上前接过文牒,递给父亲和二叔。
程苍山和程苍海仔细看过,都皱起了眉。
文牒是真的,加盖了官府印章,清清楚楚地写明了江氏及其女姜宛宛自徽州来京城投亲。
姜宛宛忽然上前两步,朝着程季安盈盈一拜。
“程公子,这些天给你添麻烦了,宛宛心中十分过意不去,但也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公子谅解,千万不要把宛宛想成那等不堪之人。”
“我幼年时爹爹病逝,一直是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家中没有男人,常被乡里欺凌,日子过得很是艰难,故而娘才有这般火爆脾气。这次进京投亲,是想求亲戚为我寻一门好的亲事。”
“那日宛宛贪恋风景,不慎落水,幸得公子搭救。宛宛心中感激不尽。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宛宛衣衫湿透,被公子抱上岸来,破了男女大防,娘亲担心此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