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心坐了一天马车，本就有些疲惫，在福寿堂外站了一会儿便觉得脚酸腿软。
连氏扶着她，心疼不已，“你大嫂怀着希镜的时候，我一步路都不舍得让她多走。那时你大嫂的亲娘还在世，她跟我说，我对儿媳妇这么好，你的公婆肯定也同样善待你，这就是善有善报。谁知道你在秦家过的是这种苦日子？”
程素心笑道：“其实我以前过的日子也不苦。”
连氏不信：“有这种恶毒婆母，不苦才怪。”
程素心想了想。
秦老太太不喜欢秦知简这个庶子，更加不喜欢她这个村妇儿媳，平时很少见面，见了面也是冷言冷语，动不动罚抄家规。
但架不住她们夫妻心大，万事不计较，受了委屈也不放在心上，所以并不觉得苦。
那时候的秦老太太也算不上恶毒。
只是在她开始计较，开始反抗，开始维护儿女之后，老太太的责罚也变本加厉，渐渐露出了恶毒的面目。
不大功夫，金燕从里面出来，“二夫人，程老夫人，我家老夫人请你们进去。”
程素心笑道：“有劳了。”
金燕又看了程素心一眼。
奇怪。
二夫人衣着打扮和以前并没什么两样。
可以前看着她就是个村妇，土里土气，说话唯唯诺诺，还有点傻。
可现在却觉得二夫人和大夫人并无太大区别，身上也有高门大户当家主母的尊贵和威严。
周氏站在桌边，等程氏施礼后，才上前两步，笑着向连氏道：“竟不知婶母也来了，没有出门迎接，还请婶母莫要责怪才是。”
连氏看着她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还有听不出半分虚伪的热络语气，心道难怪她能当“京城第一贤良人”，比戏台子上的名角演得还好呢。
老太太也不咸不淡地寒暄了两句，让丫鬟给连氏搬了把椅子。
程素心让绣儿把带来的礼物分别捧给秦老太太和周氏。
秦老太太看到锦盒里的老参，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周氏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待看到给她的礼物是一盒雾峰茶，不由惊得张了张嘴。
这雾峰茶极为难得，是茶中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