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沐霖硬着头皮来到京兆府,找到梁韧。
这几日他过得分外煎熬。
赏赏刚被带走时,绾绾表妹哭着求他,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后来她不哭了,还强颜欢笑,如之前一般伺候他。
可他看着,比她哭着求他还让人难受。
惠娘对他越发冷淡,落儿更是,远远瞧见他就绕开,实在避不开了就撇过头叫一声“爹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兄嫂看他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了。
只有母亲还会宽慰他几句,让他心里能勉强好过些。
梁韧客套地朝薛沐霖拱拱手,“五爷有事?”
薛沐霖勉强笑笑,“有劳少尹大人,我想见一见赏赏,给她送些衣服吃食。”
梁韧爱莫能助地摊开手,“五爷来晚一步,卷宗刚被大理寺提调走了,嫌犯也被他们带走了。”
薛沐霖懵了一下,“大理寺?我们在京兆府报的案,还未开始审理,怎么大理寺就来提调卷宗?”
这案子虽然涉及符咒害人,是朝廷律法重点惩治的对象,但案情简单,又没闹出人命,不至于惊动大理寺。
即便京兆府审理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也会先报到刑部,刑部难以决策,才会进一步交由大理寺审理,或者三司会审。
梁韧同情地看着他,“我也不清楚,是圣上下旨,将此案交由大理寺直接审理。”
薛沐霖如遭雷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京兆府。
晚些时候,薛家几位爷都得到了这个消息。
众人聚在薛老夫人房里商议此事,心中都有些不安。
薛老夫人叹了口气,喃喃道,“你们姨母只有绾绾一个女儿,她临终前特意写信,让我替她看顾一二,我到底还是辜负了她。”
薛大夫人闭了闭眼睛,如果不这样做,她会忍不住翻个大大的白眼。
林赏赏被京兆府带走后,她们几个妯娌就合计过,再留唐绾绾在薛家实在太不合适。
她去向老夫人提了,老夫人便搬出这套说辞。
如今唐绾绾还堂而皇之住在薛家,整日与老五暧昧不清。
薛二夫人没忍住,直接道:“母亲还是先顾着咱们薛家吧。这事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