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晟业务能力一般,打压人却很有一手,他清楚怎么做,能把人满身傲骨敲碎。

    可这次要让他失望了。

    鹿黎勾了勾唇,视线轻飘飘扫向包间众人,幽深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视线撞进那双皑皑白雪盘亘狐狸眸,周泊野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重锤抡了一下。

    女人穿着一袭温婉的墨绿色旗袍,茶色长卷发随意垂在腰间,翘长的睫毛耷着,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

    她肌肤白皙,瘦削的身体,在暖黄灯光下,更显形销骨立。

    往日里亲亲热热喊她嫂子的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周泊野喉咙发堵。

    以至于很多年后,他回想今日场景,心脏仍是一揪一揪的疼。

    见周泊野迟迟没有动静,乔绵绵绷着脸,阴阳怪气讽刺:“周少这是看人姑娘好看,生了怜香惜玉心思?”

    “绵绵别乱说。”沈媛秀眉轻蹙,伸手拉了拉乔绵绵袖子,“我相信泊野哥人品,他不是这样的人。”

    “是是是。你泊野哥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可抵不住某些狐媚子闻着味过来。”

    乔绵绵说话夹枪带棒,明眼人都听得出,她在暗讽鹿黎下作。

    脸皮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大家都以为鹿黎会发火,谁知她云淡风轻站着。

    反而衬得想看她出糗众人更像跳梁小丑。

    对上周围形形色色的目光,鹿黎全程不为所动。

    戏台已经搭好。

    他们想看她被碾入尘埃的可怜模样,她偏偏要做那个冷眼纵观全局的看客。

    “绵绵你再这样说,我可是要生气了。”沈媛绷着一张漂亮的小脸,气鼓鼓替周泊野打抱不平,“泊野哥最是端方有礼,才不会被外面的花迷了眼。”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周泊野要是不表态,无异于坐实了他和鹿黎不清白。

    他擎了支烟在指尖,看了眼站着鹿黎:“赔偿道歉?还是进局子?”

    “看她那穷酸样,像是有钱赔的吗?”乔绵绵冷声奚落。

    鹿黎嘴角扯了扯。

    深深觉得刚刚还对周泊野抱期望的自己是个傻逼。

    她视线淡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