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顾北征才回到家。
许周舟正把毛线卷拆开,撑在椅背上,把毛线缠成团。
抬眼看到走进来的顾北征,两人对视一眼,顾北征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毛线团上。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闪着大眼,乖巧的坐在那儿,一脸的软糯,像个精巧的糯米团子。
谁能想到这样一副软糯的外表下,包着一身的犟骨头,你敢跟她较劲,她那一身铮铮铁骨能敲的你脑瓜子疼。
许周舟手指扣了扣毛线团,:“你吃饭了吗?”
顾北征走过来:“吃过了。”
说着伸手拿起椅背上的毛线,撑到自己手腕上,在她对面坐下,冲傻愣愣的人扬扬下巴:“缠吧。”
许周舟冲他抿嘴笑:“谢谢。”
顾北征看着她,心道:笑得跟糯米团子裹上糖似的,艹,憋了一天的气儿,怎么忽然就顺了?
今天团里食堂那只狗看到他都躲着走,各营,连长大气都不敢喘。
气不顺,跑到一营看他们对抗训练,一个个软趴趴的跟个瘟鸡似的。
“你那是给他挠痒呢?抡圆了给我招呼。”
“你那腿是摆设是不是?扫他。”
“你他妈的那腰是不是废了?缠他。”
整个侦察连的精锐都被他训得灰头土脸的。
“胡大央,你给我过来,做示范。”
五分钟后,胡大央都快断气儿了,他气儿还是没顺过来。
又放倒三个连长,气儿还是不顺 ,本来打算再揍几个,结果有人告了黑状,被方一然带回团部,锁在办公室里抄条例。
后来方一然被师长叫走了,妈的,你走就走,钥匙也给带走了,害得他等到天黑,逼着通讯员撬了锁才回了家。
通讯员拿着锁,苦着脸问:“团长,方政委问起来怎么办?”
“关我屁事啊?你撬的锁。”
通讯员真想拿锁砸他脑袋,不敢。
顾北征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许周舟低着头,毛线在她葱白的指尖间一圈圈的绕着,光打在她的挽起的发顶上,泛着一圈光晕。
几缕头发落下来,散落在颈间,软软的,脸也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