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滚动,不着痕迹地避开视线:“是赵某武断,多有得罪。”
闭口不谈方才的赌注。
放在外人眼中,他是因为刚刚的误判而愧疚内省,不愿面对她。
可岑见却闻到一丝辛辣。
有点像江述初见她时,劈头盖脸给出一剑的味道。
只是比起江述火烧似的炽热,混杂了更多的苦味,有种难以言喻的别扭。
江述初见时笃定她是妖女,深恶痛绝。
那这个人是抵触她吗?
这激起了岑见的好奇心。
反正现在他们没了最后一条杀她的理由,岑见干脆伸直双臂,任由粗布衣滑下,漏出原本白生生、此刻却布满红肿条纹的一对胳膊,故意道:“我好疼,不原谅。”
因为细皮嫩肉,所以身体上的伤显得格外渗人。
其余人刚被她如此大胆、不顾名节的动作吓一跳,下一刻又不免被狰狞的伤势震惊,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
江述被刺得别看眼,脱下外袍扔到她身上,低声提醒:“有伤风化。”
赵潜不语。
只是空气中燎人的刺鼻味道加重几分,结合他平直的嘴角,显然是被她这番“不知羞”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厌恶她,想蒙混过关。
岑见偏偏不如他意。
她站起身,刚刚披上的袍子一下滑落到脚边。
岑见步步紧逼,道:“仙君一言九鼎,说自己要为奴为婢补偿我,不会不作数吧?”
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轻易挑破众人的粉饰太平,三言两语将男人架上高位。
没人觉得她真能活下来,大不了一条凡人命。赵介命比她贵,赵潜的身份也比她重的多。
所谓赌约于强者,可以随时当做戏言,只有弱者才要仰仗鼻息、小心践行。
“胡说!赵师兄何时说过给你当什么奴婢!”一名少年双目圆睁,愤愤维护道,“你不要信口雌黄!明明只是、明明只是说驱使三天!”
“她怎么敢这么侮辱赵师兄!”年纪不大的少女明显没绷住情绪,站在“肉山”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眼里放光,“这也太大胆了吧!”
“让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