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远从容地放下手里的奏章,抬眸看他,温文一笑,如沐春风。

    却只让南骁后背发凉。

    有些人笑得越温和,杀人的时候越不眨眼。

    比如这位姜尚书大人!

    “堂堂银龙军中郎将,朝廷四品武将,秦王殿下的亲卫,何时也当起了这梁上君子了”

    南骁拍拍身上的尘土,笑得吊儿郎当的,“皇帝有多打压银龙军,这些年就没发过一次完整的军饷,我们这群银龙军兄弟可不是饿得去打劫贪官污吏了?”

    姜辞远不接他的试探,“所以本官现在也成了你们打劫的目标了?”

    “哪敢哪敢?”

    南骁一本正经地抱拳,“谁不知姜大人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又是秦王府的亲家,在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打劫姜大人。”

    为国为民的好官?

    姜辞远薄唇微抽,他只听说过,有人说他奴颜媚骨、奸诈无比、心黑手狠、权倾朝野……

    总之跟好官这个词永远是搭不上边的。

    “南将军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姜辞远摆摆手,让死士退下。

    “哎呀,姜大人真是个明理的人,不愧是我家世子妃的兄长。”

    南骁笑嘻嘻地上前,将一封信递过去。

    姜辞远挑眉,淡定地接过信件,没搭理南骁的马屁。

    ……

    夜幕深深,已是宵禁时分,清平坊的酒楼却灯火璀璨,车水马龙,胭脂香气、鼓乐作乐,女子的娇笑和男人的大笑交杂,纸醉金迷,人间堕落。

    姜辞远披着黑色斗篷,被老鸨引到牡丹楼的密室里。

    老鸨对端坐在轮椅上饮茶的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礼,就无声退下了。

    “倒是没想到,这京城最大的花楼竟会是秦王殿下的产业。”

    姜辞远掀开斗篷,意味不明地开口。

    毕竟,谁会想到,性格冷肃、不沾女色的秦王萧君凛会开青楼呢?

    萧君凛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声线淡漠清冷,仿佛这不是什么寻欢作乐的烟花场地,而只是一处饮茶品酒的清雅之地。

    “姜大人应该知道,陷在京城旋涡中心,有些事情,不是本王不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