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内的火并来得快,去得也快。
短短三四天,一切便已尘埃落定。血腥味还未散尽,街巷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仿佛要将前几日的刀光剑影尽数掩埋。
吴王慕容晃站在朱雀门外,望着眼前混乱的战场。残阳如血,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冷风吹过,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却掩不住内心的惶恐。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王逸有两千门客,而荆王慕容震不过百余部曲,却硬生生地将他逼到了这般境地。回想起来,一切都像是一场荒诞的梦。
“真是可笑。”慕容晃苦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悲凉,“我竟然会输给那个”
话音未落,寒光乍现。大刀挥下,他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台阶。
消息传开,金陵城内一片哗然。街头巷尾,茶肆酒楼,到处都在议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吴王三个儿子被押往玉垣城,昔日的党羽尽数被诛。一时间,曾经不可一世的吴王势力,如同春雪消融。
天子连年号都等不及过完,便匆匆改元太安。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荆王慕容震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案几上堆满了奏章,烛光摇曳,映照出他疲惫的面容。
“大王。”一名心腹官员轻声道,“眼下最棘手的是两件事:一是要劝退已经到了金陵西大门永宁县的河套兵马,二是要安抚城外数万徐州兵。”
慕容震揉了揉太阳穴,“后者倒还好说。慕容晃已死,朝廷下了退兵诏令,那些世兵军户自然不会再为死人卖命。况且春耕在即,他们更愿意早点回家。”
“但前者”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已深,远处依稀可见火把的光芒。“成都王和河间王原本是想趁乱入京的。他们本以为我必败无疑,却没想到局势突然逆转。如今我掌控朝政,他们失去了进京的名分,怕是正在暗自跳脚。”
南海王慕容翔倒是个明白人,第一时间就投靠了慕容震。虽说他在这场火并中什么也没做,但也情有可原——毕竟身边只有五十名侍从,有心无力。
慕容震念在拉拢宗王的份上,给了慕容翔一些甜头:增封三千户,还允许他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