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殿里坐了许久，洛知微看着景熙颈间的「熙」字玉坠，思绪良多。
从偏殿里出来，天色愈发阴沉，竹叶迎上前来，撑起一把油纸伞，“娘娘。”
洛知微侧头，下颚线紧绷，“皇后已经没事了？”
“是，”竹叶搀扶着洛知微往正殿走去，“奴婢方才让杜鹃去了趟碧凰宫，里头已经安静下来了，想来是皇后娘娘已经无碍了。”
冷风吹透了洛知微身上的两三件衣衫，洛知微下意识加快了脚步，迈进了寝殿，“这个易水寒实在是厉害，他从做了那「小产之相」的药丸后，便留了解药的后手，就是猜想自己一定用得上，如今，想来皇上已经对他的本事深信不疑了。你从前，可见过他？”
竹叶摇了摇头，搀扶着洛知微在榻上坐下，又往炭炉里加了两块炭火，端了杯热茶来，“从前诚王爷教奴婢学习药理时，就是待奴婢识了字后，给了奴婢一本药经。”
洛知微接过茶盏捧在手心，感受着温热从手心传来，“他制的药，你可能制出来？”
竹叶又摇了摇头，甚是愧疚道：“奴婢无能。”
“这不是你的错，”洛知微出声安慰道。
竹叶端来一盘茶点放在洛知微手边，“娘娘，今日小源子来送玉坠时，同奴婢说，那巫蛊娃娃之事已有了些眉目。”
“哦？”洛知微凝了心神，“如何了？”
“听闻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桂落姑姑告知江公公的，那娃娃上的字迹，应该是哪位小主用左手而写的，所以江公公顺着字迹的线索查了这么久都无果。”
洛知微深吸一口气，眉头拧了起来，指甲在茶盏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盏中的茶水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左手写字的小主。”
思忖许久，洛知微道：“这么看来，只有姜常在和白贵人了。”
竹叶颔首，“奴婢也是这么觉着的，您说巧不巧，偏偏姜常在是皇后娘娘的表妹，皇后娘娘知道姜常在会用左手书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而白贵人也是，白贵人因被毁了容貌，一年里不与旁人来往，谁都不知道白贵人会不会左手写字。”
“不对，”洛知微敲击着茶盏的手忽而停止，“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