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政屿给穆长行倒了杯酒:“你还小,只能喝一杯。”

    穆长行耸耸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着台上唱歌跳舞的歌女,再看看台下各色各样的显贵们,忍不住感慨。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北平的繁华之下,处处透着腐朽的味道。

    “真正控制北方的不是首相,更不是紫禁城的吉祥物皇帝,而是资本家和老贵族,资本家冷血无情,老贵族从根上就烂了,指望他们救国救民,是痴人说梦。”叶政屿也是敢说。

    穆长行笑了笑:“你们家也是老贵族。”

    叶政屿哈哈一笑:“一不小心把自己也骂了。”

    但其实阿珩,叶赫那拉氏是老贵族,叶家不是,我和我阿爸都不是。

    说了会话,喝了会酒,穆长行起身去洗手间。

    洗手间隐蔽,要穿过一条走廊,走到尽头才到,穆长行抬头看了看标志,推开了代表着男厕的门。

    推开门,他抬脚走进去,里面的人正好出来,穆长行脚步倏然一顿。

    穆彦霖差点撞到人,也及时刹脚,垂眸,看向面前的小孩。

    倒霉!

    穆长行暗叫一声,右脚往边上挪了两步,目不斜视的从穆彦霖身边路过。

    “小孩。”穆彦霖抬手,按在了他肩膀上。

    穆长行仰头,堆起笑脸:“叔叔,有事吗?”

    穆彦霖看着这张笑脸,平平无奇,倒是一双眼睛生的很眼熟。

    “南方人?”他问道。

    穆长行点点头:“叔叔也是南方人吧?”

    穆彦霖嗯了声。

    穆长行又笑了笑,做出尿急的样子:“叔叔,我能先去撒泡尿再跟你说话吗?”

    穆彦霖抬起手:“去吧。”

    穆长行急急忙忙的钻进格子间。

    看了眼格子间的门,穆彦霖摇摇头,她的孩子,不应该长的这么平淡。

    大概只是眼睛有点相似。

    穆彦霖收回视线,走了出去。

    穆长行在格子间里等他走远了才出来,他走到洗手池前洗手,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幸好易容了。

    在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