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跟炭头有的一比。
他把手伸盆里想洗手,忽然又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得出去把人寻回来,直接从盆里拿出手就朝门口走去。
甫一开门,姚骞便被风雪迷了眼,可他只顿了顿脚步,埋头往大门口走。短短十几步路,风雪就把他的衣领衣襟吹开,让雪沫子从上到下将他冰了个透心凉,到了大门檐下,他想用手抓衣领时,一抬手,手背上结了薄薄一层透明的寒冰,姚骞一下呆住了。盯着那层薄冰,仔细感受了一下,仍是心比手凉。他五指用力握成拳,十个关节处出现裂纹,然后破开,大一点的冰片落在地上摔成几块,小的开始被融化,雪水从指缝里滑落。他移开手掌,看到那些雪水,把地面薄薄的浮雪洇湿,成了周围唯一一块裸露的地表。姚骞心慌了,他两三下在裤子上擦干手背手心的水渍,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铮”的一声,不知心头哪里被划开一道口子,浓浓的恐惧袭来,霎那间就充斥了整个胸腔,像这漫天飞雪要将他吞没。他迈不动脚,喊不出声,只能睁着眼,想穿越风雪和云层看到太阳。
直到“吱咛”一声,木门被轻轻推开,露出了云彦疑惑的表情。云彦隔着十几米,就闻到了姚骞的气息,到了门口越来越浓烈,他猜测是姚骞想出门等他,可为何一动不动?他看到青年茫然中又无比惆怅的双眸,急忙去拉他的手,轻声问他:“骞宝?你咋了?”感受到他冰冷的双手,云彦更心急了,一边拉着他往窑里走,一边责备道:“咋么穿这么少就出门了,手脚都快结冰了!”
“刚才就结冰了。”姚骞在心里回答云彦,没有出声,只露出一个短暂的轻笑跟着他进屋了。刚才那一刻他明白了,以前的重视只是因为云彦对他好,直到发现这个人可能会转身放开自己,他才懂得了——爱是畏惧,畏惧不能生同衾、死同椁。
二人进了门,雪地上留下两串有交叉、有叠加、有偏斜的不完整的脚印,恍如两个人一生要走的路。
吃了推迟许久的午饭,姚骞把不认识的字一一请云彦给他释义,等他写了几遍熟悉后,说起了一直想做的一件事,即回当初收留了他四年又免费教了他六年学识的私塾。
对此,云彦有所了解,但不想姚骞记起什么伤心事,他从未主动提过。聊起这个话题,他便多问了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