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洛手中的《山海经》依旧在昏灯下随风簌动，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因为弹幕的“逼迫”而发生崩塌。
他就那样无比随意的坐在木椅里，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个难以名状的弧度。
弹幕，不再翻涌。
众人心底的焦躁，却开始疯狂翻腾。
他就一点都不紧张的吗？
刚刚那几条弹幕很明显是想要一击毙命，放到谁身上估摸着都会慌吧？
重重疑云，卷席至深。
直到他们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这莫名压抑的气氛中时，那道身影终于从木椅上起了身。
温和的目光直射镜头，没有忐忑更没有闪躲。
就这样认真打量了几秒后，他终于开口，用很轻很轻的声音，侵占了所有看客的耳膜。
“古蜀国，并不等同于古蜀文明”
“国度可以用地理位置去圈定，用时间维度去丈量。但文明不行！”
沉稳喑哑的声线，似是一把精准的弯刀，于断崖之上硬生生的劈出了一条路。
陈之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从齐洛说出古蜀国不等于古蜀文明的那一秒开始，眼角就开始疯狂跳动。
过程中，他好几次看向了身旁的林泽，迎上的也是对方惊骇至极的目光。
脑海中始终蒙尘的某扇窗，像是突然被推开，透射进来的则是无尽的寒凉。
齐洛的意思，他大概听懂了，冥冥之中自是有一股强烈的预感。
他可能要讲出一段足够改变认知的话语，更可能提出一个令九州学界地动山摇的观点。
这一切，都是命、都是缘
区别于陈之明的缓缓顿悟，直播间内的其他观众却再一次陷入了迷糊。
几乎是在齐洛话音落下的第一时间，立刻就有弹幕浮出。
【啊？主播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古蜀国不就是孕育古蜀文明的国度么？怎么就不能划等号了？我咋听不懂呢？】
“国度是拥有地理边界的实物，但文明是具有延续性和追溯性的意识。一个文明之下，可以有许多个国度。你能说这其中的某一个国度，就能涵盖和代表这一整个文明吗？”
齐洛微笑着给予回应，全程没有拖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