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旎又不说话了。

    但她也没有继续挣扎,只重新躺在了床上,仿佛筋疲力尽了一样,闭上了眼睛。

    佣人在站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卧室的门开着,所以桑旎能清楚的听见她在跟傅宵寒打电话的声音。

    “对,太太醒了,她说想要见您……好的。”

    桑旎不知道傅宵寒在那边是怎么回答的,也没有去问。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很快,傅宵寒上来了。

    桑旎听见了他逐步靠近的脚步声。

    但在跟自己还有一段距离时,他的脚步又很快停了下来。

    桑旎虽然闭着眼睛,却依旧可以感觉到他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如同黑夜中安静打量着猎物的猛兽。

    这种感觉让桑旎有些毛骨悚然。

    一会儿后,她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

    她没说话,傅宵寒当然也没有,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对视着。

    他们之间明明才隔了两三米的距离,但此时却好像是一道巨大的沟壑。

    ——怎么也跨不过去的沟壑。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旎才说道,“傅宵寒,我的手很疼。”

    她的声音很轻——是示弱的态度。

    傅宵寒看了她的手腕一眼。

    只一眼他就看见了她挣扎的痕迹,还有上面的血痕。

    和她此时略带温顺的态度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傅宵寒也没有揭穿她的话,只走了过去,帮她将领带松开了一些。

    两人的指尖不自觉的碰在了一起,都是无尽的冰凉。

    桑旎已经习惯了,倒是傅宵寒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很快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帮她调整了一下松紧。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做产检吗?”桑旎又问,“什么时候去?”

    傅宵寒慢慢的看向了她。

    桑旎跟他对视着,眼底里是一片坦诚平静,和昨天的愤怒怨恨完全不同。

    傅宵寒突然笑了。

    “改天吧,我这两天很忙。”他说道。

    “我可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