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办公桌,上面格格不入的,是有着粉色毛绒保护套的保温饭盒。

    “哦,这是松茸鸡汤,我炖了两个小时,很新鲜,也很补,我盛出来你尝尝。”

    “白芷!”沈湛伸手阻拦,声音冷冷的,“这些都是妻子做的,你不必费心,拿回去给你父亲补身体吧。”

    白芷尴尬得蜷了蜷手指,小脸儿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是直男,说话不过脑就算了,怕就怕他不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想起孙哲那句“你不在他心里”的话,她总是患得患失许多。

    “阿湛哥哥,我爸问,我们两个怎么不去蜜月。我想着,为了不让他担心,我们是不是也做做样子,去个近一点儿的地方就好。”

    沈湛双腿交叠微微后仰,“那你爸想抱外孙,我们还要怀个孩子?”

    白芷垂下眼帘,不安缠绞手指,“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可以的呀。”

    “我介意!”男人面容冷峻,吐出来的字眼更是冰冷,“你心里清楚,我答应你的一切都只在报答当年恩情,别越界,我不喜欢贪得无厌的人。”

    白芷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眼泪就在眼圈儿里打转,梗着脖子忿忿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许过我一生一世的!我和你办了婚礼拜了天地,举头三尺有神明,老祖宗和江家人都看见了,你抵赖不得!”

    沈湛发出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哼笑,“我抵赖什么?我对你、对江家,好是情分,不是本分,你拿幼时一句玩笑话就想道德绑架我一辈子,当我沈湛是冤大头?”

    白芷渐渐攥紧拳头,“如果你觉得,阻碍在我们之间的,是你现有的婚姻,那我去找陆熙谈,让她主动退出!”

    也许白芷错就错在,过于高估白月光的威力。

    她脑补了一段与沈湛山盟海誓的过去,便不可救药地自以为他们是双向奔赴的情感。

    否则一个已婚男人,如何能不顾及自己妻子感受,给她白芷和江家这许多优容?又让整个江家跟着鸡犬升天?

    她自信地认为沈湛对自己旧情复燃,也压根儿没把沈太太放在眼里。

    什么情分、本分的话,用在陆熙身上正好。

    白芷任性放肆,一言一行中,还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