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峰笑了笑,“周全人情世故嘛,恐怕不是所有人都像小姐您一样通情达理,隔音板会安装,人心…也得安抚,您、还是收下吧。”
陆熙双手一挡,“我大概这两天就要离开疗养院了,周先生不必客气。”
周显峰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立刻恢复正常,“哦,是这样…那,就要请您先忍受我一两天喽。”
他微微颔首,准备离开。
“周先生…”陆熙叫住了他,“您谱子中间部分,有个应该还原的e,您拉错了。”
“哦?”周显峰浓眉微蹙,明显是有些着急,“这都快比赛了,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恐怕还要认真去找一找了。”
陆熙抿了抿嘴唇,“那等您再练琴的时候,我帮您看看?”
雨势渐弱,一直下到日落黄昏。
刚开完全院大会的宋平津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被迎面扑来的过堂风吹得一激灵。
赶紧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又看向斜倚在沙发上鼻青脸肿的沈湛,“颓废够了就滚蛋,赖在这儿干什么,你老婆又不会主动送上门来。”
沈湛手中的烟,他抽了一半,风抽了一半,即将燃尽的样子像极了他和陆熙的关系。
他皱了皱眉,手指轻碰嘴角溃破的地方。
秦时昱这孙子下死手,浑身上下没有不痛的地方!
“孙哲呢?”他问。
宋平津脱下白大褂,换上铁灰色高定西装,对着镜子整理发型,“上班呗!你受情伤,总得有人替你管着公司。”
“江滨那边什么消息?”
“放心,你老婆暂时走不了,市医院那边都打过招呼了,拖着秦时昱的腿呢…不过阿湛,陆熙都忍心看你挨揍了,估计真的对你失望透顶,你就别强留,放人家走吧,做不成夫妻也别兵戎相见。”
沈湛将烟头精准地丢进宋平津最宝贝的兰花花盆里,淡淡道:“不可能离婚,拴,也要把她拴在身边。”
“哼,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哦对了,你赶紧给江怜回个电话,她找不着你人电话都打我这儿了,说是…关于白芷做什么司法鉴定的事儿。”
天空放晴,落日余晖的光束正好打在沈湛深棕色的瞳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