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只笑着将两个棒棒糖放在孩子墓前。

    从陵园出来,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份牛皮纸信封,赵姨和老张各一份。

    赵姨实诚,直接拉出来一看,是张十万块的支票。

    惊讶得瞪大眼睛,“不年不节的,这是做什么?”

    陆熙笑笑,“每年生日都这样,是不是张叔?”

    老张看着自己手里面额五十万的支票,直皱眉,“是倒是,可、今年给的太多了,我受之有愧啊。”

    赵姨也附和,“是啊太太,我还没干多长时间呢您就给这么多钱,我不好开展接下来的工作呀!”

    陆熙扯唇,“你们值得!张叔给陆家开了四十年几的车,劳苦功高,我给的多些。赵姨,虽然您刚来,可我感谢您那二百块,借您吉言,我朋友捡了条命回来。别推脱,别客气,收着就是了。”

    赵姨和老张面面相觑。

    陆熙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走吧,去酒店,他们就要来了。”

    ……

    暮鼓酒店,许多人慕名而来,都是为了它的特色——云上草坪。

    悬崖边的稀少平地,下面就是礁石和汹涌澎湃的大海。

    向上,手可摘星辰,向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浪漫和刺激的融合体、代名词。

    因此,这里成了许多人举行婚礼的理想地,也是出了名的难定。

    当初,陆熙也是软磨硬泡了陆兆远好多天,他才舍了这张老脸去托关系,预定了半年之后的场地。

    可再欢喜,也终抵不过沈湛的一句“与我无关”。

    这婚礼,一搁置就到了现在。

    ……

    微风拂面,吹散眼角丝丝凉意。

    雁过留声,想来她陆熙爱过的证据,也早已随风飘散了。

    她这辈子,空空落落又满满当当,昏昏沉沉又明明白白。

    被困在深渊,好像又习惯了深渊。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炸成了烟花,却没想到,需要用一生来打扫余灰。

    想想,终究不值。

    这辈子,就这样吧。

    下辈子…不止下辈子,永远,就别再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