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彦承薄唇勾笑,“你说得很好,给他们俩制造了一个独处的机会。”

    “你也希望他们俩在一起是不是?”秦乔的手雀跃挥舞着。

    梁彦承只笑笑,“吃饭吧。”

    ……

    小屋外的长椅上,秦时昱一手夹烟,一手摩挲着左腿膝盖。

    “还疼吗?”陆熙坐到他身边。

    秦时昱下意识将燃着的烟头移开,“不疼,早就习惯了。”

    怎能不疼!

    陆熙了解截肢后的幻肢痛,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足够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亦不难想象他独自承受了多少。

    每每想到这些,陆熙就像被剜了心。

    她蜷了蜷手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颤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秦时昱抬眸望天,眉眼间布满淡淡愁绪,“去年。当时我在也门哈杰省阿布斯城参与救援,医院遭到空袭,我徒弟许杰遇害,25岁,刚刚工作两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只找到了上半身…”

    “小伙子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他说他命苦,就见不得和他一样命苦的人,能救一个是一个…”

    白烟徐徐,微风把烟顺走了一半。

    他一声轻叹,“香烟不解人生苦,烈酒难消世间愁,聊胜于无罢了。”

    明明心思都是至纯至善之人,可人间疾苦却没有放过他们。

    陆熙感慨良多,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静静望着脚下的溪流出神。

    过了很久,秦时昱哑声开口:“陆熙…”

    她回过神,“嗯?”

    秦时昱:“你真的放下了吗?”

    她垂眸莞尔,“这话,你三年前就问过,我…放下了。”

    秦时昱猛吸了口烟,起身,碾灭,扔到垃圾桶,转过身…

    “那我也问句三年前没问出来的话,你既然放下沈湛了,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陆熙的心脏,被他的话扎得细细密密的疼。

    她不敢看他,只低头轻绞手指,小声反问道:“你希望我满怀歉意地跟你在一起吗?”

    秦时昱沉默半晌。

    他知道,如果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