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用力,是为发泄许久不得的思念;

    又不敢太用力,是怕伤了她和孩子们。

    陆熙啊,我想你、爱你,我、舍不得你…

    好一个绵长、且意犹未尽的吻!

    窒息、喘息,额头相抵。

    “熙熙,好好养胎,顺利生产,我要你和我们的孩子,都平平安安。”

    “那你呢?”陆熙仰起头,眼睛里氤氲着水汽。

    “我,”为了不让她看见他笑容苦涩,他将她的头摁进胸膛,“我也会平安。”

    说完,他就剧烈咳嗽起来。

    “阿湛…”

    陆熙有些慌,急忙帮他拍打后背,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突然,猝不及防的一口鲜血,着实吓得她怔在原地,肉眼可见的浑身发抖。

    那么大的一滩血…

    是胃里的、肺里的,还是消化道里的?

    痛不痛,晕不晕,有没有看医生?

    正值她胡思乱想之际,沈湛已经将她牢牢困在怀里安慰,“最近正在试药,有些反应,医生说在排毒,是好事。”

    陆熙闭眼,眼泪“唰”地落下。

    他腰身瘦弱,心跳孱弱,较之前相差甚远。

    如果但凡有不种蛊就能续命的办法,他也不至于狼狈痛苦至此!

    “你最好别骗我!”陆熙把嘴唇咬得发白,“我可认识隋禾!”

    沈湛轻抚她发顶,浅笑,“怎么,把我的人收买了?”

    “阿湛…”陆熙愈发抱紧他,“我们,再去一次费尔岛…”

    “还要再卖我一次?陆熙,你想都别想!”

    她心痛如绞,终于体会到“眼睁睁”和“无能为力”的杀伤力。

    阿湛,救你和爱你并不冲突,你却选择凌迟我。

    我不想看你痛苦,你却宁死也不愿忘了我。

    是不是就真的像钟奕说的那样,“与魔鬼契阔,哪个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他献条命出去,就压根儿没打算活着”。

    你是不是在答应做继承人的那刻,就已料定结果。

    为了找到我,你献祭灵魂;为了赎罪,你献祭肉体…

    阿湛,可我明明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