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江涛摇了摇头,赶紧驱散了脑海中奇怪的想法,道:“书记您客气了,我是后生晚辈,得多向您请教学习!”
他巧妙地把姓氏去掉,只称“书记”,既显得亲切,又显得尊敬。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心中都很有好感。
钱定钧阅人无数,几句话就知道梁江涛不一般。
接人待物不卑不亢,张弛有度,很有少年老成的大家风范。
按理说,地位可以骤然提高,但气质却需要日积月累的沉淀。
梁江涛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虽然去了省委组织部,但还未在里面工作过,其实还算是白纸。
而自己为一县的一把手,气场之强,从每天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可见一斑。
梁江涛乍一面对自己,无所适从才是合理的状态。
可他有足够的松弛感,谈笑风生,毫无违和,甚至隐隐有分庭抗礼的感觉,让自己产生了跟同级别、同年龄领导干部谈话的错觉,顿时让他大感意外。
其实他不知道,梁江涛两世为人,而且前世经历了很多痛苦,心态早就磨炼得如同老石,再加上领先二十年的视野,自然不怵他这个县委书记。
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蒋明安一家如同石化。
尤其蒋明安,他更加清楚知道县委书记在一个县里意味着什么, 不管梁江涛是什么身份,能跟县委书记熟到这个份儿上,只要他跟钱定钧说一声,自己就完了
他这个供电局小小领导,在钱定钧眼里什么都不是!
只要钱定钧一句话
完了完了!
蒋明安两腿发软,瘫倒在地。
“老蒋,你怎么了?”
“爸,你咋了,别吓我们啊?”
贾媛和蒋梦雪满脸煞白,他们一家好像身处群狼环伺的小绵羊,而蒋明安这个领头羊倒下了。
“这是谁?”
钱定钧本来以为这是县委办或县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可后来看着不像,这么大的年纪,还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就这么杵在那里,跟上访的一样。
还瘫倒在地上,成何体统?
没人管管?怎么办事的?
这不是丢他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