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大巴车在蜿蜒曲折的盘山道上艰难地颠簸前行,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窗外,雾气原本还只是轻薄的一层,转眼间却突然变得粘稠如米汤,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我紧紧握着方向盘,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神经高度紧张。
突然,前方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我下意识地猛踩刹车,轮胎在地面上急速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擦出四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等车子停稳,我才惊愕地发现,不知何时,柏油路竟变成了浸透血水的青石台阶。
那些台阶层层叠叠,向着远方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台阶上的血水还在缓缓流淌,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台阶尽头,一座朱漆山门巍然耸立。
山门看起来十分古老,朱漆已经褪色剥落,露出斑驳的木质结构。
匾额上 “清微观” 三个字正在渗血,那血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流淌,在匾额上勾勒出诡异的纹路。
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竟有一座看似香火鼎盛的道观,实在是不合常理。
“不对劲。”
我眉头紧皱,按住腰间颤动的破邪剑,剑身的震动在传达着它的不安。
“这台阶是倒着长的。”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看去。
只见青石缝隙里生出灰白指骨,那些指骨像是从地下挣扎而出。
每一级台阶的棱角都是人牙堆砌而成,牙齿在血水中闪烁着森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吱呀” 一声,山门无风自开。
两个小道童提着灯笼飘然而出,他们脚步轻盈,仿佛没有重量。
惨白的脸上画着纸人般的腮红,像是刻意伪装的笑容,却更添几分诡异。
“贵客临门,师尊有请。” 他们的声音清脆,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却不是从活人嘴里发出的。
灯笼里的火苗突然窜起三尺高,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映照下,我们清楚地看到他们脖颈的缝合线。
那缝合线歪歪扭扭,像是匆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