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
我们眼前出现了一条步行街。
然而,这条街在血雾中扭曲变形,街道两侧的残破商铺摇摇欲坠,门楣上挂着褪色的囍字,红漆剥落,露出斑驳的木质,透着一股阴森的诡异。
我迈步向前,脚下突然踩到半截龙凤烛,烛身断裂,蜡泪却诡异地活了过来,化作一条条猩红的细线缠住我的脚踝。
我低头一看,那蜡泪分明浸透了守宫血,散发出浓烈的阴气,触感冰冷而粘稠
“九幽,小心!”狐仙提醒道。
我目光一沉,正要开口,远处却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铜锣声划破死寂,回荡在长街之上。
血雾翻涌间,一顶八抬鬼轿从街角缓缓转出。轿身漆黑,雕刻着扭曲的鸳鸯纹,轿帘翻飞,隐约可见新娘的盖头下没有脸,只有一团密密麻麻的合婚庚帖在蠕动,纸面上的墨字如活物般游走,散发出森冷的怨气。
轿顶蹲着一个戴高冠的鬼妪,身形佝偻,面容干枯如树皮,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她左手托着一个裂开的子孙桶,桶内隐隐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右手握着一把三尺长的鸳鸯剪,剪刃泛着幽绿寒光,锋利得能剪断一切生机。
最骇人的是她腰间悬挂的十二个银铃,每个铃铛里都封着一截断指,指尖仍在微微抽动,像是被生生剪下后仍未死去。
“张家郎君好狠的心肠。”
鬼妪开口了,声音沙哑而尖锐,如同两块锈铁摩擦。
她目光锁定我,嘴角咧开一抹诡异的笑:“前世你为攀高枝,竟剪断白家娘子守节麻绳,诱她改嫁落得沉塘而亡。如今因果轮回,这剪刀地狱,便是你的归宿。”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鸳鸯剪轻轻一挑,空气中传来一声脆响。
叶清歌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她的左手食指齐根断裂,鲜血喷涌而出,断指落地,竟化作一个纸人。
纸人蹦跳着站起,发出尖细的声音,唱起了《柏舟》古调:“之死矢靡它……”
歌声哀怨刺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震得人耳膜生疼。
我低头一看,整条街的青石砖缝中开始渗出黑血,血珠落地,迅速凝成《女诫》的文字,字迹扭曲如虫,散发出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