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突然传来的一声轻叱被走在前头的天子狱韩总捕头听到后,他立即挥手止住前行的队伍。在江州陪同官员面面相觑的同时,已有两名兵士受命往那声音的来处搜索,不久便将两名形容狼狈、簌簌发抖的女子带上前来。即墨钟透过纱幔只瞟了一眼,便旋即丢开,自顾自的开始闭目养神,由着外面那些人怎么去处理。
沈义自然也在那一众官员之间,出此异况,立即走上前来。见着两个下跪的女子,不由眉头皱了起来,心道:这是哪个院子没有将人管好,藏匿在这儿,正正还挑得这个“好“时候,若是被人当作“叛党“论处,那整个沈府可还了得!便厉声喝问道:“下跪者何人?“结果半天得不到回应,复又恼怒追问道:“还不快从实招来。“也不怪他认不出自家侄女,毕竟家里的这些年轻女眷回来后他顶多也就只囫囵一见。
“香思见过二叔父。“沈香缘方才躲在假山里面不慎被丫头踩中了一下脚背,以至于失口叫出声来,当时便脑子一片空白,心知要糟,这会儿被沈义喝问了一下反而脑子有点醒转过来,但也只是想着如何快点脱身,把自己摘除出来,使名声无碍,于是嘴上不由蹦出了这么一句,全不管所谓栽赃嫁祸亦是急令智昏。
香思?莫不是大哥家那个有点问题的二女儿?原先还以为只是哪处不懂事的两个下人,处置了也就处置了!这会沈义愈加焦烦,大哥的女儿总不好自己不管,交到钦差手上去。只得沉着脸又问道:“你们躲在那里做甚?“
“回二叔父,香思本意是要去老太太处的,不想起身晚了,堪堪走到此处,就见着有人进来,见避无可避,晓得假山处有个地方可以躲人,就……“要说这沈香缘胡诌起来,还真算得上是一个高手,没三两功夫就口齿伶俐的编出这一段“缘由“,再添上一副惊慌欲泣的表情,让人再不疑有它。连韩捕头也彻底甩开此事,只当是两个鲁莽间撞上的沈府普通家眷。要说眼前这两战战兢兢的弱质女流是“叛党“,那也太瞧不起那些“叛党“了!
沈义虽觉懊恼,但想来终究不是什么大事,回头再与母亲去说说,让她对府中的晚辈多加着心也便是了!念及此,转身欲至桥前亲与即墨公子去解释一番。可还没等他回转,耳边却传过一个凉飕飕、飘忽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