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亥送行回来冲进晨景苑的时候脸上犹自抽抽搭搭。
“妹妹,我不是舍不得他,就是那臭人竟然一个人跑去京城玩了也不带上我,我生气!呜~”
元桂等看到亥少爷这副模样一个个顿时手忙脚乱,有言语劝慰的,也有递送面巾的,支莲更是连蜜饯果子也捧了上来……
“喏。“香思将手中的弓递给他。
沈亥下意识里伸手接过,不过却一点都没有往日练箭的心情,只当个拐杖一样拄在地上。
“傲哥哥这么大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拉开这把石弓啊!”香思轻飘飘地说完这一句,就转身进了屋子。完全无视身后突然呆若木鸡的孩子。
之后便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男孩子在袖口、袍角都打了结,一遍又一遍地勉力撑开那把弓。满头大汗,但却目光坚毅、不复稚嫩。
……
沈府众人的日子恢复寻常。沈大月前就回了书院,只在送行沈义上京前晚再次出现,翌日又走,统共也不到一日光景。基于某些或体谅或克制,三房妯娌之间暂且也相安无事。卓氏是个欢喜热闹的性子,常常起个由头唤起府中的女眷特别是香思和齐氏三不五时小聚,或者走店出游,或者赴江州府官眷宴请,其间也邀了几次小梁氏,不过对方都以事务缠身被拒绝了,事实究竟如何邀与被邀的其实都心知肚明。前阵子的“匪祸”之乱尽管还没有定论,但余后的阴影却已渐渐消散在民众的忘性里。对于香思而言,所有周遭这些其实皆可不表,日子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她甚至有一时会想,日子便这样懒怠下去也好,无风无雨便是晴!当然,这念头只就是起了一时,否则,她的素坤功如今也到不了五层!
这日,卓氏因早先接了知州夫人的帖子,便传身边的婢女来找沈亥与香思。官夫人之间的宴请聚会能做的无非是赏花看戏,琢磨琢磨身边的这些晚生后辈,对于这些,卓氏早已了然于胸、习以为常。现在年岁正好的沈傲不在身边,不过即使在,她也并不那么急切地要在江州挑选,尽管话里话外有意的很多。三房适龄的倒是有几个,只她瞧不上那滩子浑水,并不愿正正经经将那些个当作晚辈样带去人前。倒是香思冷冷清清让她觉得有种天生贵气,再想起外界对这丫头的误传以及眼下的波折,想着不管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