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李婶用袖子抹了把脸,纸灰沾在脸颊上,像一道丑陋的疤痕。
“我儿子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柔软,仿佛透过火光看到了什么,“从小就聪明,而且也乖巧懂事。”
她的声音又哽住了,这次停顿了更久,“半个月前,学校打电话说他跳楼了。”
火盆里的火焰突然蹿高,将李婶苍老的脸照得通红。
我看到她干裂的嘴唇在发抖。
“我和老头子赶到省城,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学校说已经送去尸检了,直接带我们去了太平间。”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撕扯着纸钱边缘,“他们说……是自杀。可知道,我儿子不会自杀!”
一滴泪砸进火盆,发出轻微的嗤响。
注意到她说"尸检报告"时,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和愤怒。
“您看到……他的样子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李婶突然打了个寒战,眼神变得恍惚。“看……看到了!”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的脸……他的脸都……”
一阵阴风突然从门缝钻进来,吹得蜡烛剧烈摇晃。
李婶猛地住口,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学校不让我们多看,催着赶紧火化我们不同意,他们就……就……”
“就怎样?”我追问。
“就威胁我们,还要告我们扰乱教学秩序。”李婶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学校给了八万块钱,让我们签字。”
纸钱在她手中发出脆响,“老头子不肯,说要告他们……第二天就被车撞伤了,司机跑了。”
她突然抬头,眼里闪着异样的光,“我们没法,只能先给儿子办葬礼让他早日入土为安,但接下来连续好几天都出现一些邪乎的事情,出丧的那天,棺材都抬不出去!”
“当时村里辈分高的就说,我儿子死的太冤枉,不肯上路,让我们老俩口找个懂事的看看。”
李婶的脸色瞬间苍白:“我们俩没辙,就去镇上找了香婆,结果香婆跟着回来一看,刚进门脸色大变,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