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也不能怪。

    尹谦是外人,更不能怪他。

    只有姜书禾。

    宁穗还记得,小时候,姜悦宁和姜书禾一起学过钢琴。

    姜书禾有天赋又勤奋,弹得十分出色,还得过钢琴少年组的冠军。

    姜悦宁因为身体原因,无法长时间练习,她的水平远不及姜书禾。

    虽然姜家父母总是称赞姜悦宁,说她比姜书禾弹得更好,等她病好了去参加比赛,肯定会比姜书禾更加优秀。

    但姜悦宁不傻,她知道父母是在哄她,她开始背着父母偷偷加练。

    然后就犯病了。

    姜悦宁因病住院,姜家父母责骂姜书禾:“都怪你,学什么钢琴,参加什么比赛,如果不是因为你,你姐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自那之后,姜书禾再也没有碰过钢琴。

    当一个人在家里处于底层地位时,连呼吸都是错的。

    由于从小受到打压,她已经形成了惯性思维。

    遇事先找自己的责任。

    宁穗太懂姜书禾此刻的心情了。

    那也是她小时候的日常。

    不过,宁穗想通的早。

    随便喷,随便骂,她的脑子是片海,她在知识的海洋里自在遨游。

    但姜书禾至今还被困着。

    可能是因为宁穗的家人坏得彻底,而姜书禾的家人还对她留有一丝微薄的爱。

    她被这一丝爱给缠住了。

    到达医院。

    姜书禾跟着姜家父母去看姜悦宁的情况。

    乔映霜、宁穗和季晏辞站在走廊上说话。

    “你要不要先回去?”宁穗揪着季晏辞的衣袖,仰头小声道,“你不是有个项目要看吗?我这里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反正霜霜也在,你要是忙,你可以先回去。”

    季晏辞神色平静地伸出手,本想摸摸宁穗的脸颊,但想到她化了妆——下午在车库时,季晏辞在宁穗的额头亲了一口,结果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唇印。

    不明显,凑近了才能看到。

    季晏辞怕宁穗发现妆花了会生气。

    宁穗平时只化淡妆,出席重要场合才会上浓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