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之上,最后一滴鲜血滑落,在干裂的土地上晕开一朵妖异的血花。
他身形一动,几个起落间,便回到了张良身边。
“伯父,干净了。”
荆无涯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我已经仔细查探过了,跟上来的几个尾巴都杀了,方圆数里之内,并无人跟踪而至。”
张良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晓,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远方那座恢弘的城池之上,仿佛要将咸阳的每一寸轮廓都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
他轻启薄唇,声音清冽如山间泉水,缓缓说道:“无涯,你看这咸阳城,它表面上看似没有高耸的城墙,但真正的城墙,却早已融入这山河之间。”
“南有连绵起伏的秦岭山脉,宛如巨龙横亘,护佑着咸阳的南面;西边则是险峻巍峨的龙山,如同天然屏障;北面有扼守咽喉的金锁关群山,锁住北境要道;东面更有天险崤山,以及雄关函谷关,如同巨兽张口,镇守东方。”
张良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继续道:“函谷关为咸阳的东大门,大散关则为西大门,南边更有终南山门阙作为南方门户,再以浩荡的泾水与渭水为天然护城河,蜿蜒环绕,拱卫都城。”
“嬴政,当真不愧敢自诩为千古一帝,这份气魄,这份手笔,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及?”
荆无涯听得云里雾里,他对于这些山川地势,远不如对剑术来得敏感,不禁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说道:“伯父,这些弯弯绕绕的,无涯听不太明白。”
张良闻言,转过头,看着荆无涯那略显茫然的神情,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笑容,如同皎洁的月光洒落,清冷而又绝美,竟比世间最动人的女子还要令人心醉。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荆无涯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解释道:“无涯,你啊,光是剑术精湛还不够,还要多用心去学习这山川地势,兵法韬略,以及阴阳五行之道。”
“灭秦,非只杀嬴政一人就可行的。”
荆无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不太明白张良话语中的深意,但他却能感受到张良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和宏伟的志向。
他沉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