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然对“上升通道的垄断”,“生产积极性”这类的词不太理解,但是结合上下文也都能明白苏齐想表达的意思,

    “那这不是说明这样做没错吗?”扶苏更加不解。

    “在当时天下还没有一统的时候,自然没错的,毕竟战国时期,我不灭你,就要被你灭,将整个国家的战争潜力完全激活,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

    “每打一次胜仗,侵占的土地和掠夺的财产又能用来支持和反哺军功制。如此收货又让秦国这台战争机器滚滚向前、不可阻挡。”

    “如此循环往复,大秦这台战争机器,便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终势不可挡地吞并了六国。”

    “但那时和现在又有所不同,不能以战时体制行和平治理啊,商君变法,功在当代,过在千秋。没有商君变法,哪来的大秦一统?只不过,这变法后的制度,得随着时代变化而变化,不能一成不变。”

    苏齐一口气说完,见扶苏等人若有所思,便不再多言。

    张苍缓缓说道:“苏齐说的没错,这世间万物,皆在变化之中,唯有变,才是永恒不变的。管子也曾说过,‘法者,天下之程式也,万事之仪表也’。法,本就是为了适应时代而生的,岂能一成不变?”

    叔孙通也点头附和:“儒家也讲究‘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这世道变了,治理国家的方法,自然也要跟着变。”

    逍遥子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法自然。这‘自然’二字,便是最好的诠释。顺应自然,顺应时代,方能长久。”

    扶苏听着几人的议论,心中豁然开朗。他原本只觉得苏齐所说的“耕战立国”有问题,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听了几人的解释,他才明白,这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耕战”,而在于“度”。

    “先生们所言甚是。”扶苏说道,“这耕战立国,本没错。但若是一味地追求耕战,而忽视了百姓的休养生息,那这大秦,恐怕也难以长久。”

    正当众人思绪翻飞,沉浸在苏齐描绘的耕战利弊图景中时,一名斥候纵马从前方奔回,尘土飞扬间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对着扶苏抱拳行礼:“公子,前方十里便是槐里亭,亭舍已在望,今日可在此处歇脚。”